时间大约已经来到了后半夜。
听到妻子翻身的动静,黑暗中方卫东柔声问道:“还没睡着啊?”
“嗯!”
严玉芳应了一声,伸手扭开床头灯,然后坐了起来:“不行,还是太早了啊!”
“儿子转年就19了,这要是在咱们那个年代,都能结婚了。”
方卫东倒是豁达。
“但这不是我们那个时代!现在两个孩子才刚上大一,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严玉芳忧心忡忡道。
“那你能怎么办?让他俩分手?你还是能24小时看着儿子?”方卫东道。
“那我们就不管了?”
严玉芳撞见过方严和林鹿溪躲在书房亲嘴。
现在她就在反思,是不是当时没有批评儿子,才导致方严胆子这么大了。
反正睡不着,方卫东也坐了起来。
严玉芳沉默半晌,然后悠悠叹口气:“说到底,咱们是儿子,怎么也不吃亏。我主要是担心林经纬和章芸知道......
对了,现在是不是大学生也能结婚?”
“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就算大学生能结婚,俩孩子还没到合法年龄呢。”方卫东道。
关心则乱的严玉芳辩解道:“我不是担心俩孩子不小心搞出事么,你也知道林经纬惯小鹿的样子,万一小鹿怀孕了什么的,他不得气死。
要不然,我找章芸商量一下,先把俩孩子的事定下,等毕业了再结婚?”
“这可不是儿戏。”
方卫东靠着床头想了想:“你别慌着瞎插手,我先和儿子谈一下再说......”
......
周日上午,方严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
几乎全年无休的老方今天竟然没有去厂里。
午饭后,方卫东甚至罕见地来到了方严的卧室。
“爸,您有事?”
天气凉了,方严正在衣帽间收拾秋装准备带到学校。
“哦,没什么事。”
嘴里说着‘没事’,方卫东却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一副长谈的架势。
方严奇怪的瞅了老爸一眼。
斟酌了一下,方卫东仿似无意地问了一句:“你最近和小鹿还好吧?”
“挺好。”
方严随口道。
他还不知道,昨天随手拿了一个‘样品’导致爸妈整晚没睡好。
但自以为掌握了儿子犯罪证据的方卫东,同样不知该如何开启话题。
以华夏的父子关系,父亲张口问及儿子两性之事,那简直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
不过方卫东好歹纵横商场十几年了,遇到这种没办法主动开口的事,自然有他自己的一套话术。
“挺好就行,过完年你妈想找你林叔和章阿姨聊聊你俩的事,不行就先定下来......”
“定什么?”
正往包里塞衣服的方严下意识问了一句,但下一秒他就明白了老爸的意思。
“定什么定?直接让我俩结婚吧,明年就给你们生个孙子玩。”
“你是在开玩笑吧?”老方愣了一下才道。
“是您先开玩笑的。”
“怎么跟你老子讲话的!”
方卫东先骂了儿子一句,然后才接着道:“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对于你和小鹿的未来,你是怎么想的?”
“.......,好端端的,忽然聊这么沉重的话题干什么?”方严没有正面回答。
“如果你没考虑好你们两个人的未来,就不要突破底线。”
方卫东隐晦提醒道。
“爸,您说的对。”
方严终于听明白了老爸的意思。
但自认问心无愧的他,面不改色地问道:“但实在忍不住了怎么办?”
“呵呵~”
方卫东冷笑一声:“到时林经纬要打折你的腿,我可不护短。”
......
周一上午,方严把文案交给了杨治。
‘这个冬天,想在你身上钻木取火,点燃此生。’
热烈直白的要求满足了,也有浪漫意境。
但对于四十多岁的杨治来说,却觉得‘钻木取火’有点过于露骨了。
不过比起‘让您尽情享受爱的滋味’‘让您的爱没有忧虑......’这些,方严交上来的文案已经好太多了。
趁着这次见面,方严又提起了广设二班创业项目需要协调场地的事。
杨治含含糊糊用一句‘等杜蕾斯项目中标了再说’打发了方严。
反正投标日期马上就到了,方严也只能先等等。
晚上8点,方严离开宿舍前,去了一趟宿管阿姨的房间。
“红姐,红姐~”
方严站在门外扯着嗓子喊道。
整个清溪二栋宿舍楼这么喊宿管阿姨的只有方严一个。
‘红姐’先把房门拉开一条缝,看到门外只有方严自己,这才把后者让了进来。
“哟,红姐搞的挺丰盛啊。”
宿管房间内,小泥炉上架着砂锅,咕嘟嘟冒着泡,肉丸、蟹棒不住的翻滚。
穿着豹纹秋衣的红姐乐呵呵指着墙根的古越龙山道:“小方吃了没?陪姐喝一杯?”
这瓶黄酒还是方严上周回家时带给红姐的。
“和人约好了,得出去一趟,可能回来会晚一些。”
方严笑吟吟地把一兜鸭梨放在宿管的方桌上:“秋天很干,吃点梨败败火。”
“跟姐客气啥。”
红姐白了方严一眼,然后道:“去吧,晚上回来喊我就行了。我给你开门。”
前段时间方严在事业部加班,经常深夜才回宿舍。
一来二去和红姐混熟了以后,方严就时不时给红姐带点吃的、喝的。
不值什么钱,主要是个意思。
走出宿舍,方严一路步行到林鹿溪的寝室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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