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树坪乡前往县城要两个小时,去江盘镇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
天黑路滑,山路不那么好走。
方严直接开向了江盘镇的方向。
刚上车时,发现不用挨骂了,林鹿溪还挺兴奋。
但仅仅十几分钟后,嘀咕了几声‘冷’‘困’,歪在副驾驶上慢慢睡着了。
现在刚刚晚上8点多,虽然山里一片寂静,但远远不到小鹿睡觉的生物钟。
本来方严以为小鹿是今天折腾累了,直到212吉普驶入江盘镇之后,有了路灯,方严才发现小鹿脸颊上浮着两坨嫣红。
伸手在小鹿额头上探了一下。
在确定她发烧了以后,方严直接拐去了镇上的卫生院。
晚上8点半,把小鹿在急诊室安置好,挂上了点滴,方严才看到手机上有好几通阿羞的未接来电。
“你别担心,我已经找到她了。”
电话接通,方严的话就先让阿羞吃了定心丸。
“你们现在在哪儿呢?”
“在江盘镇卫生院,小鹿淋了雨,发烧了,我带她挂点滴。”
“唔......”
阿羞刚放下来的心又悬了起来:“我现在过去.......”
这件事是因阿羞而起的,所以她觉得自己有责任照顾生病了的林鹿溪。
“别跑了,天亮了再来。”方严看了看窗外的浓郁夜色。
“她还穿着湿衣服吧?我现在过去还可以帮她带上换的衣服。”阿羞坚持道。
“不安全。”方严拒绝的理由也很充分。
“你不用担心,我一会儿上了出租车给你打电话,把车牌报给你.......”
“那好吧.......”
......
或许是体质原因,即使体温高达38.6,林鹿溪倒也没有显得特别难受。
除了比平时呼吸急促了一些,精神萎靡了一些。
“老公,你是去给阿羞打电话了么?”
刚才下车时,小鹿已经被喊醒了。
“嗯,她一会儿就来了。”方严实话实说道。
“她是来骂我的么!”林鹿溪马上紧张了起来。
“你那么怕她啊?”方严不由笑了起来。
“不是呐.......”
林鹿溪不愿意承认‘害怕’阿羞这个事实,辩解道:“我偷偷跑出来,肯定害她担心了吧。”
“嗯,的确把她吓得不轻,下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是哭着打的。”
“她也会哭呐?”
没怎么看到过阿羞掉眼泪的林鹿溪还挺想看看前者哭鼻子是个什么样子。
或许是想象了一下,发现脑海中阿羞伤心的场景,并不能让自己开心,于是小鹿哼唧道:“没想到她这么关心我呐.......不过,一会儿她要是骂我,你一定要帮我说话。”
“嗯,知道了,睡会儿吧。”
“嗯,你抓着我的手,要不我害怕。”
“现在知道害怕了?下午自己跑出来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怕?”
“人家知道错了,你不能一直揪着我的小辫子不放.......”
夜里十点多,下了一天一夜的小雨终于有了停下的迹象。
阿羞背着一个小包,急匆匆走进了镇上的卫生院。
林鹿溪挂点滴的病房就在一楼,阿羞刚靠近病房楼就看到了里面的情况。
病床上,小鹿已经睡着了,方严趴在床边好像也进入了梦乡,两人的手还紧紧握在一起。
压下心里不舒服的感觉,阿羞轻轻推开了门。
方严一天跑下来也累了,但睡的很浅,听到动静抬起了头。
“来了啊。”方严倒挺自然,小声招呼了一句,拉过一张椅子示意阿羞坐下。
“怎么样了?”阿羞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同样小声问了一句,刻意不去看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挂了点滴,明天应该就好了。”方严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阿羞的小手。
阿羞挣了一下没挣开。
她倒不是不愿意被方严握着手,只是他左手握着小鹿,右手抓着自己,这算怎么回事啊.......
不过,出于对小鹿的愧疚,阿羞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争风吃醋。
“她身上怎么这么脏呀?”
暂时不和方严计较,阿羞把注意力又转回了林鹿溪身上。
晚上小鹿摔了一跤,不但衣服上都是泥巴,脸颊和发丝上也沾染了点点泥水。
“摔了.......”方严把自己了解的情况简单和阿羞说了说。
越发愧疚的阿羞低着头半天没说话,最后才小声道:“你先松开我,我去打点热水帮她擦擦脸.......”
“嗯。”
阿羞从包里翻出了自己带来的毛巾,湿了温水站在了床边。
“你先起来呀......”
好像是嫌方严坐在这儿碍事,阿羞把他赶到了一旁。
自然,方严和小鹿握在一起的手也分开了。
仔仔细细帮小鹿擦干净了脸蛋,阿羞转身道:“伱明天还有事情要做,去车里睡会吧,我来盯着。”
“嗯。”方严想了想,答应了下来。
‘明天有事’只是个借口,阿羞今天因为自己做错了事,没有深究方严和小鹿拉手的举动,但还是不想方严一直和林鹿溪待在一起。
接近午夜,林鹿溪挂完了最后一瓶点滴。
“小鹿........小鹿.......”
在阿羞的轻声呼唤下,林鹿溪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有些虚焦的视线逐渐聚集,当小鹿发现站在身边的阿羞,马上清醒了不少.......
“我不是故意吓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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