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的时候,她喘着粗气。手腕上的疼痛是真实的,她摸了一下疼痛的地方,那个地方是那串珠子,还在发着热。是珠子帮的她吗?
外面发出沙沙的声音,她脑子里全是梦里那些蛇在草地上怕动的声音,外面不会是蛇吧,睁着眼睛很久,心中的猜测就越深,外面的声音不停,她脑子中的猜测也不停。她终于忍不住了,爬起来就往房间外面走,她不要待在这了,她也不敢待在这了。
城市的灯光从客厅的窗户透进来,已经适应了黑暗的姚瑶,走到肖洵的门前。抬手想要敲门,犹豫了一下又放下,外面的沙沙声不止从房间外面传过来,也从客厅那没有关严实的窗户传来。她再也忍不住了,敲响了肖洵的门。
三声之后,肖洵朦胧着双眼过来开了门,也没有开灯,房价内黑漆漆的。
“怎么了?”肖洵看她这副样子以为出了什么事。
姚瑶不知道怎么解释她现在很害怕这件事,“又做噩梦了,你能陪我一会儿吗?”
这会儿夜晚的温度也不低,肖洵就那样走了出来,先打开客厅的灯,牵着姚瑶坐下。又从饮水机那接了一杯水递过来。
“还是之前那个梦?”肖洵问。
在灯打开的那一瞬间,她心中的恐惧就消了一半,加上旁边站着肖洵,除了对画面的些微心有余悸,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
肖洵的问题,她不想回答。电影是她自己要看的,做那样的梦肯定是跟今晚上的电影有关的。
肖洵看她也不回答,以为她是还在害怕,没有缓过神来。坐到她旁边,轻拍她的背,还一直跟她说:“没事了,都是梦,没事了。”
这样的亲近,又让她想起来睡前那一幕,背部被他触碰的地方变得僵直。但是这样的深夜,这样的心境,她又舍不得打破这份宁静。任他宽大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在自己背上给予自己安全感。
很久之后,连心中那点余悸都消散得差不多了,姚瑶才抬起头,正襟危坐。
“我说了你别笑话我。”她说得有些郑重其事。
肖洵被她这副样子逗笑了,“你说,不笑话你。”
“我刚才梦见了铺天盖地的蛇。”姚瑶回忆起那些东西还是不敢深想。
嘴上说着不笑的肖洵,还是没忍住:“让你别看别看,这些自食其果了吧。”
姚瑶看着眼角带笑的肖洵,“你不是说不笑话我吗?哼。”
她自己都不知道语气中的撒娇。
“好了,不笑你了,以后再也别看了。”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肖洵带着她玩了两把手机游戏,到实在是困得不行,姚瑶才放下手机,说去睡了。
半夜玩游戏的后果就是早上起晚了,姚瑶睁开眼的时候就早上十一点了,但是这段时间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慵懒的生活,想到家里有个帮工,好像晚起也没什么。
鲁文明那边还是一连好几天都没消息,这次失联的时间格外久。约摸过了半个月后,才终于收到了鲁文明的视频电话。
“姚瑶啊,外公这次是真的要回来了。”鲁文明在视频对面嘻嘻哈哈,他身后又是一个火车站,但是早就不是上次那个了。
“你先回来再说吧。”姚瑶一想到他这么久才联系自己,有些没好气。
“哎呀,我的乖瑶瑶,外公这次是真回来了,给你带了礼物。”鲁文明哄着姚瑶。
“对了,外公,你看到我给你发的东西了吗。”姚瑶想起来半个月前发给鲁文明的照片。
鲁文明不知道是真没看见还是装没看见,“什么照片,没看见啊。”
姚瑶觉得他是装的,也不逼问了,反正他也要回来了。
“没什么了,你快回来吧,什么时候到家,要不要我去车站接你?”姚瑶问。
“今天晚上吧,我自己打车就行。”
然后就挂了电话。
下午的时候,姚瑶跟肖洵说了晚上外公会回来的事,让他晚上多做两个菜。听说鲁文明要回来了,肖洵也终于松了口气。
晚上鲁文明还没回来,陆放倒是回来了,姚瑶看见他还有点吃惊。
“今天不是周末,你怎么回来了?”姚瑶问。
“外公不是今晚回来?”陆放反问。
“外公给你电话了?”
“怎么,只让外公心疼宝贝孙女,就不让他疼疼孙子。”陆放回答。
姚瑶晚饭的时候特意炖了外公爱吃的猪蹄,可是到了晚饭的时候,鲁文明还是没回来。实在是饿了,姚瑶也不管了,三人就开饭了。
饭都快吃完了,鲁文明终于回来了。
刚进门的时候,看到满桌的杯盘狼藉,尤其是那锅已经见底的猪蹄,对着陆放就开始喷:“你小子,这个一看就是姚瑶做给我的,你就把它吃完了,不孝!”
上来就给陆放扣了顶大帽子,陆放也回嘴:“外公啊,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也不说个回来的时间,你忍心饿死你的宝贝孙子吗?”
“哼,我只有宝贝孙女,没有孙子。”老头就这样气鼓鼓的坐下来了。
坐下来后才发现饭桌上多了一个新人,扫了他一眼。
“这个小伙子是?”鲁文明对着肖洵问。
陆放接话:“这是我大学同学,最近没地方去,暂时住这,顺便让他在这帮姚瑶几天忙。”
陆放这话说的委婉,也没说他是他们新招的帮工。
肖洵很是礼貌的叫了一声:“外公好。”
“小伙子长得挺精神的,站起来我看看。”鲁文明也不客气。
肖洵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还是礼貌的站了起来。
鲁文明上下打量了他一阵,自言自语:“嗯嗯,不错,不错。”也没有后话了,搞得桌子上的人都一头雾水。
饭桌上老头一直在说着一路上的见闻,乱七八糟的,毫无章法。
一直到上楼了他还在说,姚瑶和陆放听的烦了都拿起手机开始玩。倒是肖洵一路上都听得津津有味,还拿了一盘瓜果摆在桌子上。鲁文明对这个上道的小伙子很是满意,尤其是他还不停应和自己的故事。每讲一截,到关键地方他总是会崇拜地说:“哇,外公你好厉害。”讲到卡住的时候,他也会问:“然后呢?”这样有来有往,两人说的不亦乐乎。
看鲁文明的故事也接近尾声了,陆放在坐起身,示意姚瑶把东西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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