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的时间还是到了,我趴在桌子上,一想到家里还有一大堆乱糟糟的事情……脚步就迈不开。
林安鹏问我还不走吗?就意气风发地出了教室,三步两步骑上自行车,像风一样的绝尘而去,“寒江孤影,江湖故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仿佛他身后是飘飘的长衣。王文雨和丽丽拿着饭盆有说有笑步步生风地走向了食堂。时不时又有人三两成群地说笑着路过,也有人急匆匆地去推自行车,一路狂奔着骑上去,像极了《乌龙派出所》里的两津勘吉。这是多强烈的回家的期望,真让人羡慕。
我正看得出神,一个人从后座走来,坐在我同桌的座位上,是他——孙英。他支撑着头侧身看着我,笑着说:“所以,你现在好点了吗?”。我的眼神仍旧望着窗外,并没有看他,但他的温度还是一点一点弥散过来。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我却感受到了无穷的力量。不一会儿,我就鼓起了勇气决定回家。
走到门口,他并没有着急起身,仍坐在座位上目送我,我停下来,没有回头,真诚地对他说了一句“谢谢你”。
年少时,分不清喜欢和爱。以为脑袋一热就是爱情,以为害个羞就是爱情,甚至以为别人给我写了情书,我收到了就是爱情。懵懵懂懂间,我好像分辨出了,对颜值的倾慕,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喜欢,更多的是一种欣赏,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的欣赏。对马红志呢,也不是爱,只是一种意外的惊喜,亦或者是对自我魅力的沉醉。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古人诚不我欺。他就像是我的太阳,帮我一点点驱散了阴霾,让我看见我的世界也是有晴天的。
“所以,为什么DE=DF呢?”孙英正坐在我的前座,趴在我的桌子上,额头都挤出了抬头纹,睁着他并不大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我。
我敲了敲课本,“看这里,这里。你看,这里AD是角平分线,看见这两个垂直了没有,这里正好可以用角平分线的性质,就可以得出DE=DF了。”
谁知他竟突然笑了出来,站起来说,“好了,好了,太复杂了。我还得想一想。”
什么?这还复杂?明明是一步就能得出的结论,我都快无语了。
“你吃糖不?这是阿尔卑斯,很好吃的。”说着从兜里掏出什么,一伸手是两块糖。
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样子,两颗粉色的糖块赫然躺在他的手掌上,我又好气又好笑,“我能说不吃吗?”心里无奈地想题还没会,还想着吃糖。这要是换了前几天,我肯定就不客气了。
“不能。”说着他就熟练的包开了一颗,一伸手就塞在我的嘴里。顺便还帮我擦了一下嘴角。什么,在教室里,居然……我看着他,有点震惊。
他却一脸堆笑,拿起书扭头就跑掉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有点可爱。
那天风和日丽。虽然是冬天,却难得的晴朗,几片白白的云浮在蓝色的天幕上。阳光明媚,微风不燥。
下午,我们在操场上上体育课。跑完两圈,老师就让我们自由活动了,我跟王文雨还有丽丽坐在操场的矮墙上,摇晃着双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你们知道吗?好像语文老师喜欢数学老师。”丽丽说。
“谁说的?”我和王文雨异口同声地问,然后相视一笑。
“怎么可能?”我心想,丽丽真不愧是个百事通,现在本领大的已经可以打探老师的秘事了吗?
“是真的。”丽丽郑重其事地说,“上次元旦联欢会,语文老师不是唱了一首《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吗?唱着唱着给哭了,就是因为数学老师。据说数学老师不喜欢她。”
是有这么回事。当时虽然不知道老师为什么会哭,但我傻的好像也没有对这件事多好奇。
“啊?数学老师也太没有眼光了吧。”王文雨感叹道,“语文老师那么温柔。”
我心里也忍不住唏嘘起来,感叹成人的世界还真是难以捉摸。
“你俩有没有喜欢的人?”丽丽突然话锋一转。
我赶紧否认“我可没有。”王文雨惆怅地看着远方,并没有答话。
丽丽刚要说话,一个球唰一下地打在了我的身上。我们一回头,孙英正笑着跑来,嘴里直喊着“对不起,对不起。”
因为不是很疼,我就没打算理他,想继续聊。谁知他捡起球,好像投篮似的,这次直直地砸在了我的脑袋上,球被我的脑袋弹到了操场外的路上。
“你成心的是吧!”这回我可是被惹恼了,站起来就要去打他。谁知他跑得太快了,我根本就跟不上。好吧,我承认,也许我只是太胖了,所以跟不上。我就站在台阶那里等他回来。
“嘿嘿嘿,这下你跑不了了吧?”我摩拳擦掌坏笑着说。他左躲右躲还是没能躲过去。眼见逃不了了,他忽然一抬手往我耳边一伸像变魔术似的,变出了一块糖,笑着说,“看样子这种情况非得一颗阿尔卑斯才能解决了,阿尔卑斯我的浓情蜜意。”
啊?这么直白?我身上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一块可不够,我们有三个人呢。”王文雨说。原来王文雨和丽丽也跟过来看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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