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
小年就这样忙忙碌碌的过去了,带着一点浑浑噩噩。
当然,后者那种情绪大概只有我一个人有。
隔天罗思佳给我打了电话,问我杨羽是不是跟我通过电话了,还问她那边情况怎么样,又有点支支吾吾的问:“…他们这个……是不是真的没有转寰的余地了?”
转寰的余地啊……
这种事谁说的好呢,我叹了口气:“随她吧,他们两个人的婚姻本来就存在了很多的问题,当初再见就不应该去注册结婚,现在只不过是问题爆发了出来,如果能挽回,就当涅槃了。挽回不了……那也就不过是这样。”
罗思佳说:“她昨天也给我打电话了,估计就是心情稳定了,报个平安而已,我听那状态吧,听不上来好坏,可是你真的信她不爱宋英奇了?”
怎么可能?
爱情这东西怎么可能是说不爱就不爱的,再破碎也是需要时间才能冲淡的。但也仅仅是冲淡而已,完全拔除是不可能的。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我没算错你过完年就得生产了吧?你还整天操心这些事,小心忧虑过多影响胎儿健康。”
罗思佳一下就窘了,嘟哝说知道了,又抱怨了楚家给她配了一个医科大的毕业生当家庭看护,工作时间到她生产。
我大脑里的钟瞬间撞了一下,差一点就脱口而出‘是男是女’‘长得漂亮与否’,其实前面那句基本是废话,楚凉是不会给自己老婆身边放男人的,他不是傻子。关键是后面那句,罗思佳那大条神经应该不会想的太多,能往乱七八糟的地方发散思维的也就我这样的大闲人了。
不过仔细想想,我还是挺相信楚凉的。
转眼,年关就到了。
付老太太携付老先生以及付朝阳先生,乘坐容诏杰的专机返京过年。
距离上一次在京城过春节,已经两年了。
这天稀稀拉拉的下着小雪,我跟苏先生接了二老,开着他的黑色雷诺行驶在回京的空旷大道上,身后是付朝阳的莲花超跑,始终均速的缀在后头。
我问付老太太:“哥怎么不带着容意一起来?”
“她啊,让她在家陪老爷子多过几个节吧,你哥那意思,隔一年再结婚,先磨合,再让容意自己选,他考虑的多着呢。”
付老太太话落,我跟苏先生默契的对视了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哭笑不得。
付朝阳这想法还真是多此一举,他根本就是在装大度装矜持呢。我说:“他八成是怕容意受不了他那处女座的毛病,这是给嫂子挖坑呢。”
“你哥有什么毛病?”付老太太问。
“你等等。”我就翻手机百度了一下处女座男生的各种特质,其中挑剔跟纠结,还有唠叨墨迹跟婆婆妈妈基本付朝阳都有,不过总体来说,处女男其实是很好的。
付老太太就说这星座说不准,她的儿子其实很优秀,想的多是因为稳重,这是这个年龄所必备的优点,别人想有还有不了呢。
我跟苏先生就相视而笑。
孩子啊,总是自己家的好呢。
一路到了富泽园187号别墅,我把之前买的窗花从后备箱拿出来拎进去,帮着贴了半个小时候就完工。
付老太太把家里遮尘的白布都掀开,又看看窗户玻璃上的各种吉祥窗花,说好久没回来,这才有一点人气儿了。
付老先生就说:“年后去房产交易中心把过户办了,就办到你名下,随便你折腾去。”
“办谁?”我瞪大了眼睛,没好气儿的哼付老先生:“我哥这还没结婚呢,你就定下来给人家看孩子不回京城了啊?合着今年回来就是来处理房子啥的了是不?”
“你这丫头,送你套房子还不乐意?”付老先生笑眼温和,话是说的严肃,脸上却是一派的温润慈祥。
我点点头,认真道:“不乐意,我们家不缺房子。”
“那就卖了折现。”
“就放这儿放着不好么?你们要是回来还可以现住,不回来放这里也费不了多少钱,干嘛非给打发出去。”我十分不解。
付老先生语塞,付老太太就替他回道:“你爸看了你嫂子的陪嫁单子,觉得当初你出嫁给的嫁妆太薄了,这不是想给你找补找补嘛。你就收了吧,他这都半个月没睡好了。”
我忍不住黑线,心里又温暖又心疼。“爸,真不用,嫂子那是跟我不一样,你不能跟嫂子比。你看看别人家,我不是比她们好多了?”
他看我坚持,也就没再继续说,过来摸了摸我的头,就去供奉间净手给老祖宗长辈们焚香摆供去了。
不知道怎么的,就这么一件事,我的心情就一直微妙着解除不了,那感觉莫名压抑着,并不好。
在富泽园用过了晚饭,我们才驱车回干部大院。
路上我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只是歪头看着窗外的灯影交辉暗自出神。
“怎么了,有事不开心?”
苏先生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微微一愣,就点了点头:“我爸说要把187过户到我名下,不知道为什么,我莫名的抵触,很抵触。”
车厢里一阵沉默,他的声音幽幽响起,却只说了四个字——“世事无常。”
这四个字一下子就戳进了我的心窝子。
过了好半晌,我才说:“过完年组团去医院做全套体检吧。”
以前总是想着自己快快长大,却忽略掉了成长的代价。我们的年轮一圈圈的增加,父母的寿命相对的就在一点点的缩短,以往不曾担忧过的健康问题就会接踵而至。高血压,高血脂,关节炎症,心脏问题……这些都成了威胁生命的隐形杀手,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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