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那么锋利干嘛,又不是砍人,太锋利了砍柴容易卷口。”老铁匠说。
“没事,主要是小树枝和草之类的,粗树我用斧头。”
他用砂轮机弄了几下,然后在磨刀石上舔了几下,我又挑了把斧头,用来砍柴,柴刀嘛就用来防身。
骑车子回村的时候,在断头峡口处的路上看到了王老板的速腾,副驾驶上还坐着张蓬,这家伙还真是会找。正在想要不要打招呼的时候,车子慢慢停在我边上,张蓬冲我招招手,“小伙子,跟我走,带你去见新鲜玩意儿。”
“不就是心里有鬼吗?”我没好气地说。
“你妹的,我什么时候说心里有鬼了?我说的是镜子里的。”王老板没好气地说。
“王老板,你还别说,这镜里鬼啊跟心里鬼还真是差不多,你想想,你平时照镜子,看到的是谁?看到的是你自己,对吗?”张蓬说道。
“张大师,我看你年龄不大,才不跟你计较,可别在这胡说八道。”
“张大师,这王老板给你多少钱啊?”我问道。
“一万块,哈哈,待会儿咱们在镇上搓一顿。”张蓬得意地说。
“才一万啊,刚才有人找他要十万呢。”
我说完,王老板着急了,他瞪着牛眼冲我吼道:“你麻痹的,你以为谁都像你们当归村的吸血鬼啊,一开口就是…十…十万,我才不搭理你们呢。”
“快上来,走吧!我张大师一向童叟无欺。”
“不许他去。”王老板怒道。
“不去就变十万了。”张蓬认真地说。他的话搞得我还有点感动,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价这么高。
王老板见张蓬一点都不像开玩笑,便不耐烦地说:“自行车塞后备箱里去,快点!”
上了车,张蓬先问我警局的情况,他说今儿去断头山查看过,在那里碰到查尔斯,他们想到一块儿去了,的确能看到有很多树叶被烫伤,他们沿着痕迹寻找,但到树草稀少的地方就没了线索,方向肯定是向我住的地方去。
“他会不会本来是要杀我的?”我问。
“谁知道呢,不过杀你的理由可比那江斌要足,如果真是悬棺里的东西,针对你很正常,上次大鱼那件事,你可是让两具棺材掉水里了。不过这事儿有点邪乎,那铁刀的温度难道不会下降吗?”
“我家附近找了没?有没有火堆之类的?”
“找了,没看到,我就说没用,大山里要藏点东西还不容易吗?”
王老板似乎对我们的谈话很感兴趣,就是插不上嘴。憋了半天,他才说:“断头峡真有你们说的那么玄乎吗?”
“哪天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我没好气地说。
“你咋不进去?”
“那个死的女人叫什么名字?”我突然问。
“关你屁事?”他听我说那女人,情绪波动很大,连前面的石头都没躲开,路本来就不宽,差点跟对面来的摩托车撞上,摩托车司机摔倒在地破口大骂,王老板贱兮兮的一踩油门跑了。
“那女人年纪估计也不到三十吧,面容姣好,一定是情人之类的。”我继续补刀,这招激将法有点像那个孙警官,不过人家都没逼问成功,我就更不抱希望了。
“你懂个屁,那是我老婆。”
张蓬看着王老板,轻蔑地笑了下,然后说:“是你老婆?那你他妈让我去捉鬼?还说她要害你?”
“死的那个是老婆,镜子里的那个谁知道是什么东西?披头散发的,我老婆可没这么吓人。”
“那行,待会儿你把她照片给我看看,我辨认下,如果不是恶鬼,我就好好劝说下。”张蓬说,看上去像一个有底线的大师。
“你以为我一万块白给你的啊,不管是不是我老婆,你都要把她抓走啊,害死人你负责吗?”王老板有点激动。
“生前再恶的人,死了也一笔勾销,只要碰到我张大师,都会让她重返轮回,投胎做人。”张蓬眯着眼睛,很不爽的样子,抠了抠鼻子,然后没好气地盯着王老板说:“你不是那种杀妻抛尸的人吧?”
王老板一个急刹车,脸色很那看,“我跟你们两个说,千万别血口喷人,我被警察盯了一年多,烦死个人,小心我告你们诽谤。”
一路上我们谁都没说话,气氛有些尴尬。王老板被我激怒,可以理解,因为我昨晚也很激动,但我看不惯的是上次捞尸的时候,他居然不肯出钱,就算我狮子大开口,他也可以讲价,但并没有,转头就走,根本不想捞老婆的尸体,事后也一分钱不出。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的事,我只是被那孙警官说了一顿,突然觉得有点内疚了,毕竟那女人挺可怜的,当时要是僵持不下,女人就被冲进断头峡了。越是内疚,就越是对眼前这个死家伙不满。
我跟张蓬说了黄老头的事,想听听他的意见。“明儿你去找黄老头再打听下。”
王老板的家在镇上尽头,这里离江边也不远,他老婆是吃了老鼠药掉进江里去了,如果想自杀,确实有点多此一举了,警察怀疑是他所为,应该不是毫无根据。车子停在一幢楼房跟前,这应该是镇上比较好的房子了,三层小楼,别人外墙都是贴点白瓷砖,但他家贴的是彩色彩砖,而且样式也挺现代,不是农村那种方形楼房。
这时候从里面出来一个年轻女人,大概二十来岁,长相姣好,原本算是镇上的美女了,但一开口就破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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