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蝾螈女躲在角落里,提着她的头出去,再待下去会恶心。这样的房间不下二十个,长期不通风,恶臭难闻,我感觉自己行走在一个巨大的公厕里,不是叫日监室吗?怎么没看到牢房呢。
直到尽头,才看见有石阶梯通往下面,妈的,又得往下,真的要去地狱吗?本身就在水底了,有点不想往下走了。这些鬼子在这里设监狱,也不把外面人鱼妓院清理下,难道他们喜欢闻这种腐败的气息?
我紧握着太阿剑,慢慢朝下面走去,现在就是跟吸毒一样,或者玩闯关游戏,不搞个明白,有点不甘心,我更想知道那张照片是怎么回事,那人到底是不是我曾祖父,不过时隔多年,这里早已荒废,恐怕是希望不大咯。
这里像是水牢,水深都到大腿位置了,搞得我走路跟小偷似的,每挪一步都要试试前面有没有坑,担心水下有东西,哪怕趟水的声音也是很吓人了,因为没有别的声音。我看了看两边,果然都是铁牢笼,什么样的犯人要关在这里啊!
一间牢房的铁链上,吊着两只腐烂的人手,水面上好像漂浮着一件衣服,我走过去想捡来,看烘干了还能不能穿,上身的衣服都被刮烂了,这里面好冷。可是已经腐烂了,颜色和款式也看不出来,好像是灰色或深灰色的布衣,我提着黏糊糊的衣袖,恶臭扑鼻,被我拖动的破衣服下面好像还有个布袋,滑落出一个束口的黑色小袋子。
我心里一惊,吓得都不敢去捡了,因为我想到张蓬的那个装黄豆的小黑袋。不会吧,这一定是巧合,我颤抖着手捡起布袋,里面又滑落一个黑乎乎湿漉漉的小包,擦了擦水垢,仔细一看,角落处可不绣着娜莎两个字吗?
这……
到底是什么情况,打开那黑色布袋,里面居然真的是金黄色的黄豆,但是只有十几粒,并没有腐烂。我倒吸一口冷气,看着被吊着的两只腐烂的手,眼眶都湿润了,这难道……是我的兄弟张蓬?
我扔掉蝾螈女的头,走过去看了看那发黑的手,想看看有没有老茧和烫伤,但已经看不出来了,皮肤早已腐烂。
所有的恐惧都被悲痛占领,我疯了般的在水下摸索着,恶臭的水被我搅动,味道更加刺鼻,水质又浓又滑,像是化粪池,但除了骨头和一个骷髅头,我什么都没有摸到。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冲蝾螈女吼道。她哪里会明白我的心痛,自顾自在那张合着嘴,喝着臭水。我擦了擦眼睛,将黄豆和线包装进口袋里。
“一定不是瘦猴那傻逼对不对,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那个年代呢?对不对?”
蝾螈女不回答,我气得一脚踹过去,吼道:“对不对?都是你们这些岛国小妖精,跑过来胡搞瞎搞。”
我抓着蝾螈女的头发,拖在水里,朝里面走去,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每个监牢里都有铁链子,但是没有尸体,前面突然翻起巨大的波纹,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朝里面游去,我此时已经不怕了,想要搞清到底是什么情况,提着太阿剑朝里面冲过去,游泳肯定快些,但是这种水质怎么游。
那东西估计是发现我了,消失不见,水面恢复了平静,我到了一个宽敞的地方,看摆设应该是专门用来刑讯逼供的,墙壁上挂着各种刑具,一根刑架上的铁链子只剩下很短的一截,走过去一看,依然是被利器切断。
我站在刑架后面,努力回忆那张相片拍摄时的位置及细节,比如照片中的牢笼铁栏,比如举着武士刀的军官,心里一沉,没错,这里就是照片中的画面。
我狠狠扇了自己几耳光,这不是梦,脸上火辣辣地痛着呢。
水里的东西突然猛地撞向角落处的铁门,那门被撞开,波浪钻了进去。我冲过去,门还没关上就被我用脚顶住了。
“有种出来干,妈个比的!”我骂道。
推开门进去,我终于忍不住吐了,这腐尸味道也太浓烈了。擦了擦嘴,抬起头一看,这是一个巨大的房间,沿着墙壁堆满了尸体,腐臭味应该就是从这些尸体散发出来的了。
哗啦一声,水里突然露出一个蛇身女人头,将一具尸体拖下水,拼命撕咬着腐尸。我提着手中的蝾螈头,猛地砸过去,刚好砸到她的背,蝾螈女也傻逼兮兮地咬着她纯白色的后背,就是不松口。
蛇女挣扎了几下,她没手啊,甩不掉蝾螈女,它突然转头,冲我一声尖叫,红色的眼珠子像是要冒火一样,这蛇女长得倒是不错,就是模样太过于狰狞,白色蛇鳞一直长到脖子处,额头上都有鳞片,蝾螈女眼珠子全是黑色的,她则是火红色,张开的嘴里有尖长的蛇牙,还叼着一块腐肉。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吗?”我吼道。
她也不回答我,钻进水里,朝腐尸堆里钻去,我冲过去扑在水里,抓着她像大腿粗的蛇尾,猛地往外拖。
“是不是你杀了我兄弟?”我疯了般地喊道。
蛇尾太滑了,好像都是浓液,抱不住,我一剑插向蛇身,蛇鳞也打滑,我将剑尖在手臂一抹沾上我的血,再次插向蛇身,这次剑像是被吸进去一样,穿过蛇身,我拽着剑向后猛拖,她被我从尸堆里拖出来,水里被搅得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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