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容一剑刺中谢傅肚子,一股鲜血就飚射在她的脸上,鲜腥而温热,表情一呆,人就僵住了。
刚才还被怒气充红的脸容,瞬间苍白下来。
武道中人之所以不畏刀剑,乃是有护体真气庇护周身,实际上身体比常人强不了多少,她刚才一剑能如此犀利刺进,显然谢傅根本没有运气护体真气,剑锋在洞穿他身体的同时,真气之劲也透体而入,杀伤极大。
再不及时施救,人就死了,李徽容猛然回神,伸手摘下挂在脖子上的玉坠,这玉坠里面有一颗她以备不时之需的灵丹妙药。
打开暗扣,取出丹丸,凑到谢傅嘴边,手下却停了下来,看着这张闭上眼睛,死寂如木像的脸,手指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
他死了!
他在跟自己玩,自己却动真格杀了他。
鼻子一酸,一股热意涌上眼睛,眼眶就湿润了。
李徽容看似天性凉薄,不为别人的悲喜而悲喜,实则情感丰富,内心敏感,必任何人都能感受悲喜。
当初她怀着菩萨心肠,为万千灾民而落泪,此刻,她为谢傅而落泪。
虽然仅仅交际三次,却视若同窗共鸣之友
在苏州城下,两人目标相同,谢傅有不知民间细致之惊句警言,她也因此受益匪浅。
在玉尘山,一同饮酒,有同窗之秒镜,李徽容第一次感觉自己并不孤独,她其实有伴,那一次她也做了回自己,畅无不言,甚至把自己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也坦露出来。
她再也遇不到一个的人了……
念头至此,浑身似脱力一般,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自母亲自缢身亡之后,她就再没有这种无力感。
谢傅这一次真的玩出格了,如果不是他有神奇生脉,真的要玩完。
李徽容真气透体而入的一剑,对他全身经脉造成巨大伤害,皆因他毫不设防。
这就好比城池被攻破,如若拿起兵器拼命反抗,还能抵抗一阵子,甚至杀死一部分入侵者。可是一旦放下兵器投降,那就是被全部血洗的结局。
他的全身经脉就像放下兵器的士兵,而李徽容虽然算不上是绝顶武道高手,却也是深藏不露的二品高手。
当初在困魔洞,李徽容也不曾展示出真正实力来,刚才确被谢傅气着了,那一剑是全力一剑。
只能说谢傅托大了,消停是消停了,可经脉老遭罪了。
当然拥有神脉与生脉,不至于就这么玩完,此时没有生命气息,只不过是生脉的自我保护,就像自然界的一些动物在身体极端恶劣的一种表现。
李徽容就这样一直僵坐着,夜晚似母亲去世那一夜一样漫长,似永远看不到天亮的尽头。
手指尖突然感受到温度,有什么东西在沾碰着她的指尖,就像小时候有一次蝴蝶降落在她的指尖上。
李徽容抬起眼皮瞥去,看到谢傅嘴唇的微动,惊喜过望,忙把拈在谢傅嘴唇的丹丸拍服入谢傅口中。
正忐忑这丹丸能不能就他性命,就看见谢傅骤得睁开眼睛,睁的大大的,如同看见鬼一般。
紧接着开口说话:“好热啊,跟煮在水里一样。”
李徽容连忙关切:“哪里热了?”
“哪里都热。”
此时谢傅感觉全身血液沸腾,洪流暴发一般,不单五脏六腑,骨肉皮毛都要爆炸了一样,人竟蹦站起来,像个猴子一样在房间里跳窜,嘴里嚷嚷爆粗:“卧曹!卧曹……”
这一幕都把李徽容给看傻了,这丹丸真的有这么神奇吗?刚才好死翘翘,眨眼的功夫就跟猴一样。
被煮在水里是什么感觉,那是比如坐针毡还要难受一百倍,蹦跳着还不忘朝李徽容狠狠瞪去:“你给我下了什么毒?”
这种感觉可比月阴死篆好不多了,月阴死篆是痛苦的痛晕过去,这玩意不死,就是一直折磨你,在身体里面爆发,挠也没法去挠。
李徽容一脸委屈冤枉:“我没有。”
“还说没有,我难受死了,你还不如一剑杀了我。”
李徽容也不知道是恼了还是急辨,厉声喝道:“我没有!”
谢傅此刻根本没有空理她,已经倒在地上打转,似死不瞑目一般,嘴上痛苦嚷嚷:“你好歹毒啊,好歹毒啊。”
“我……”
李徽容难以解释,干脆上前抱住谢傅。
李徽容主动投怀送抱,这种天大好事,想都不敢想会出现,谢傅却十分狂躁:“热死我了,你还火上浇油!”
手脚舞动,恨不得把她给甩开,李徽容却抱紧不松手:“你再忍一忍,会没事的。”
见谢傅发狂,却无可发泄,就把自己的手臂凑到谢傅手中。
谢傅此时已经没有多少理智,张口咬下,手臂传来一股剧痛,李徽容嚎叫一声,当场差点痛晕过去,脸色煞白,转眼间就是满头汗水,靠着非凡意志力,反而将手臂往谢傅手上凑。
谢傅自是毫不客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傅终于消停下来,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人也完全虚脱就睡了过去。
李徽容也没好到哪里去,疼的剩半条命,疲惫不堪,也闭目睡去。
当谢傅醒来的时候,已是太阳当午,此时他已经并没大碍,就是有点大病初愈的虚弱,而李徽容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
而谢傅并没有感觉到柔软的玲珑,板板正正就像兄弟一般。
说来也奇,易杭说李徽容有倾倒七国之美,偏偏谢傅对她没有那方面的触动,甚至感觉被兄弟压住那么奇怪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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