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总是神秘莫测,喜怒无常。
昨天像个恶魔,肆意的掀起惊涛骇浪,仿佛要吞噬一切。
今天却平静的像一面镜子,海连着天,天连着海,海鸥在蔚蓝的天空中自由自在翱翔,海面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美丽极了。
两条三无渔船绑在渔政船两侧,在平静的海面上随波逐流。
三灶港边防派出所的刘所长刚批评教育完一百多个偷渡人员,又忙着组织精神和体力较好的偷渡人员打扫一片狼藉的船舱。
因为返航不光要在白天航行,也要夜航。
白天很热,晚上很凉,如果就这么让他们全呆在甲板上会冻感冒的,并且全挤在甲板上也不利于押解安全。
几个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守在船头船尾,严阵以待。
小鱼和渔政船的几位船员,小心翼翼地把几个刚缓过来的中暑人员转移到条件较好的渔政船上,张队长、陈队长等老民兵则忙着检查两条三无渔船的主机,正紧张地为返航做最后准备。
晕船晕的厉害到现在都没缓过来的那些偷渡人员,盘坐在渔船甲板上,有的眼神呆滞,有的垂头丧气,无精打采。
也许,他们是在为“淘金梦”破灭而懊悔。
“后舱打扫干净了,你们几个别大眼瞪小眼,赶紧拿上行李去把衣裳换了。”
“听见没有,起来!”
“身上吐成这样,你们不嫌脏不嫌难闻,快点!”
……
一个小时前,江政委和老单位的周局让等二十分钟打电话。
结果等了二十分钟打过去,江政委和周局说上级在研究,让再等等。韩渝没办法,只能跟刘所一起忙着善后。
想把六个嫌疑犯和一百多个偷渡人员安全押解回去不是一件容易事,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要确保万无一失。
正忙得焦头烂额,许明远在对讲机里呼叫。
韩渝只能跟刘所打了个招呼,再次回到渔政船驾驶室。
“咸鱼,黄安永他们愿意配合,事实上他们也不敢不配合,战机稍纵即逝,再拖姓张的肯定会起疑心,能不能趁热打铁扩大战果就看你的了!”
“看我的,大师兄,你也太瞧得起我了。现在不但我说了不算,连江政委和周局都要听上级的。”
韩渝把对讲机放到一边,再次掏出卫星电话,想想又无奈地说:“就算上级同意,我们也要等裴大到了才能启航。两条渔船上有一百多号人,总不能带着他们去日本附近海域抓捕吧。”
虽然成功拦截了一百多个偷渡人员,但案子并没有告破。
刚抓获的六个嫌疑犯只是小角色,主犯仍逍遥法外,赃款也没缴获多少。
正值严打期间,只要是个办案单位谁不想干出点成绩?
许明远实在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低声问:“如果上级同意,我们就要把一百多人转移到渔政船和海警船上?”
“不然呢。”
“裴大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赶到这儿?”
韩渝盘算了下,说道:“最快也要下午三点半才能赶到。”
许明远苦着脸问:“这么慢?”
“他们跑我们前面去了,离我们远,没办法。”
“要不你再给周局打个电话,如果上级同意,我们可以先做准备。”
“行,我再打电话问问。”
韩渝能理解大师兄迫切的心情,当即拨打起周局的手机。
等了大约半分钟,终于打通了,只听见周局在电话里兴高采烈地说:“咸鱼,省厅领导接到我们成功截获偷渡人员的汇报非常高兴,说这是我们江南公安有史以来破获的最大的一起偷渡案件!
边防总队领导受厅领导委托,正在赶往滨江的路上。陈局要求你们与海警3201艇汇合之后就返航,但不是回三灶港,而是去滨江港。边防总队领导和陈局会在滨江港三号码头迎接你们凯旋。”
江南省跟浙海、建福、东广等有下南洋传统的省份不一样,虽然也有人偷渡,但总体而言偷渡人员不多,偷渡案件也很少。
这次拦截住的偷渡人员多达一百二十一名,可能真是江南公安有史以来截获偷渡人员最多的一次,但案件并没有告破。
韩渝忍不住问:“周局,那让几个嫌疑犯配合我们去抓捕的事呢?”
周慧新干咳了一声,解释道:“咸鱼,我知道你们不想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打算一鼓作气扩大战果,事实上我也想。但去日本附近海域抓捕风险太大,上级研究决定还是先把六个嫌疑犯和一百多个偷渡人员押解回来。”
“风险太大,有什么风险?”
“上级不是不信任你们的战斗力,事实上你们已经通过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完全可以执行这样的任务。但接头的海域离日本领海太近,你在远洋海轮上干过,应该很清楚日本的海上执法力量有多强。”
“我们是去抓捕的,又不是去跟日本开战的,再说我们会注意航线,保证不进入日本领海。”
“海上的事谁说的清楚,又不像岸上有明确的国境线,万一被日本的巡逻艇遇上,到时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搞不好会引发国际纠纷。”
周慧新打心眼里觉得上级的顾虑有道理,想想又强调道:“人家跟我们不一样,人家海上有执法船艇甚至军舰,天上有飞机,说出动就出动,万一把你们都抓了,到时候让上级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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