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回了汉武,堪称载誉而归。
因为在长航滨江分局带队实习期间参与水上严打,表现突出,成绩显着,被滨江市公安局记个人三等功,带来实习的六个学员也被长航滨江分局各记了一个嘉奖。
值得一提的是,小龚也跟小鱼一起去了汉武。
这是分局安排的,去参加长航公安局组织的民警培训,要不是实在走不开,连韩渝都要去。
严打斗争接近尾声,白龙港又恢复了平静。
韩渝跟陈子坤进行了分工,一个主要呆在趸船上,负责协助港监执法,水上消防救援。一个主要呆在白龙港客运码头,在维持售票室、候车室秩序,以及跟客轮乘警队交接的同时,负责收集江上的违法犯罪线索。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两个月过去了。
分局让汇报严打期间的成绩,说是上级要评功评奖,要对严打期间成绩显着的单位和个人进行表彰。
白龙港派出所由于人少,之前虽然办过好几起大案,但都不是单打独斗的,陈子坤忙得焦头烂额,要先跟分局刑侦支队乃至水上分局和陵海公安局沟通,要“统一口径”,不能同一件事报上去自相矛盾。
韩渝则像没事人似的,修船,开船,带娃。
下午四点半,刚从江上回来,正准备抱抱小菡菡,学姐就让给远在思岗老家的二叔打电话。
“什么事这么急?”
“二叔家不是养蚕么,蚕茧收购站的收购价低,还扣秤,他就把茧卖给了贩子。结果贩子收的茧被良庄的公安特派员给抄了,他知道你认识卢书记,赶紧给你打电话。”
“李特派的病好了?”
“没有,李特派一直在滨江治疗没回去,二叔说的是刚上任的特派员。”
“贩子收的蚕茧被良庄的公安特派员查抄了,他着什么急?”
“他没拿到钱,当然着急!”
韩渝不解地问:“良庄的公安特派员跑丁湖去抓收蚕茧的贩子?”
韩向柠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你先给他回个电话。”
做公安就怕遇上这种事,帮忙打招呼违反原则,不帮忙家里亲戚会骂。
韩渝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给学姐的二叔打电话,这部电话是老丈人花钱安装的,初装费一千多,主要是担心老太太一个人在家有什么事联系不上。
等了大约一分钟,电话里传来二叔的声音。
“二叔,我韩渝啊,怎么回事?”
“我的茧被良庄的韩特派抄了,三儿,你认识卢书记,跟卢书记说得上话,帮我打电话问问,能不能让那个韩特派把茧还给我!”
“多少蚕茧?”
“四百二十二斤,我有收条。”
“什么收条?”
“就是收茧贩子给我打的条,凭这个收条拿钱的。”
陵海养蚕的人少,韩渝对蚕茧行情不是很了解,好奇地问:“今年蚕茧多少钱一公斤?”
“三十八一公斤。”
四百多斤就是八千多块钱!
韩渝意识到二叔为什么这么急了,想想又问道:“良庄的公安特派员也姓韩?”
“嗯,跟我们一样姓韩,这个韩特派不是东西,我们卖茧他都管!”
“他是良庄的公安特派员,怎么跑丁湖去抓收蚕茧的?”
“不是在丁湖抓的,收茧的贩子是柳下人,人家要把收到的蚕茧拉新庵那边的缫丝厂卖,在路过良庄时被抓的。”
“好的,你先别着急,我打电话问问。”
蚕茧收购归公安管吗?
陵海也有人养蚕,人家的蚕茧好像想卖给谁就卖给谁。
韩渝越想越奇怪,沉默了片刻拨打起卢书记的手机。
跟以前一样,拨通了但很快就被挂断,坐下等了一会儿,卢书记果然回了过来。
“小韩,好久没联系,是不是严打很忙?”
“我们还好,卢书记,这段时间乡里忙不忙。”
“忙,天天忙,整天瞎忙,都不知道在忙什么。”老卢哈哈一笑,问道:“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的,是不是那个港资服装厂的厂房招标有消息了?”
“厂房招标……”
“就是你同学当经理的那个服装厂,汪总跟我说过。”
韩向柠听得清清楚楚,赶紧拿笔在纸上写下林小慧的名字。
韩渝反应过来,连忙道:“卢书记,你是说林经理那边的招标,具体情况我真不清楚,等会儿打电话问问。”
“好好好,这事就拜托你了。”
“谈不上拜托。”
韩渝定定心神,拐弯抹角地问:“卢书记,我这段时间也是瞎忙,都没顾上去看李特派。乡里是不是来了个新特派员,听说也姓韩。”
老卢乐了,哈哈笑道:“有这事,没想到你消息这么灵通。刚来的特派员跟你五百年前是一家,姓韩,叫韩博,本科生,年纪跟你差不多大。”
“本科生,跟我差不多大,这么说参加工作时间不长。”
“今年刚参加工作的,有水平也有能力,不然公安局也不会让他独当一面。”
“很能干?”
“非常能干。”
聊到刚来的特派员,老卢眉飞色舞地说:“我们良庄建筑站在江城有工程,有个甲方拖欠我们几百万,左一趟右一趟要了几年都没要回来。我把催收任务交给了他,没想到他手到擒来,只去了一趟就帮我把工程款连本带息要回来了。”
现在欠钱的是大爷,工程好干钱难拿。
良庄刚上任的公安特派员居然能帮着要回来,而且是连本带息要回来,韩渝真有点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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