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六条新执法艇入列和省渔政总队直属支队的五百吨级渔政船投入实战,再加上渔政、港监和海关原有的执法船艇,长江滨江段的水上执法力量得到了加强,平均每二十公里能部署一条执法船。
可人不是机器,不可能二十四小时不休息。
那些非法捕捞鳗鱼苗的人员,跟执法部门“斗智斗勇”了十年也变得越来越难对付。他们不像以前那般在港口、码头和船闸附近水域下网捕捞,而是选择偏僻的水域。
他们昼伏夜出,跟你比拼毅力。
他们下网之后不但会把船开进偏僻的汊港躲起来,甚至会开铁划子去上下游五六公里处望风。
现在不只是交通越来越发达,通讯也越来越发达。他们有手机和寻呼机,发现执法艇来了就通知同伙赶紧收网躲避,打击难度越来越高。
不过加强巡逻并非没有作用,至少确保了航道畅通,从鳗鱼苗开始洄游到“捕鳗大战”接近尾声,长江滨江段的水上运输基本没受影响。
可能由于江上管太严,一旦被发现很难逃跑,许多捕鳗船去了入海口下网捕捞、反复穿越航道,东海那边压力很大。
据东海区渔政局通报,有好几艘万吨级货轮在进出长江和黄浦江的南、北漕航道,因为避让捕鳗船发生水上交通事故,各种因为捕鳗船引发的险情一起接着一起。
据说有一艘外轮竟在等候进入东海港的锚地被捕鳗船和密密麻麻的定置网给围住了,连引航艇都靠不上去。
东海各单位的执法艇几乎全在外面执法巡逻,一时间远水解不了近渴,东海港只能向东海水上公安局求援,请水上公安局安排民警上拖轮,前往海轮锚地“解救”。
小鱼收拾好这几天换下的脏衣裳,从刚靠泊好的“长江公安110”跳上趸船,不解地问:“咸鱼干,东海怎么搞的。他们那么有钱,执法艇应该比我们滨江多,怎么连航道畅通都保证不了?”
“东海各水上执法单位的船艇加起来是比我们滨江多,但人家要管辖的水域也比我们大。人家不但要管江也要管海,海上一样有人在捕捞鳗鱼苗。”
韩渝回头指指江面,补充道:“我们滨江水域是长,东西两百多公里,可我们只要管一条线。只要让参与联合执法的各单位执法艇在指定水域来回巡逻,基本上就能确保航道畅通,人家跟我们不一样,人家不只是要管线一样要管面。”
想到前年跟咸鱼干一起去海上抓偷渡的,小鱼反应过来,不禁叹道:“海太大了,海上是不太好管。”
“不说这些了,说说你。”
“我怎么了?”
“你怎么跟我一起上来,你现在是陵海水上警察巡逻队的副队长,你们巡逻队的基地在白龙港。任务都已经结束了,你不把110开回去,停我这儿做什么?”
不等小鱼开口,刚跳上趸船的小龚就嘿嘿笑道:“鱼书记,我和鱼队既是水上巡逻队的民警,一样是陵海预备役团的军官,我们来看看营区建怎么样了。”
白龙港现在真变成了一个村,总窝在白龙港能有什么作为。
刘局说的对,在长江陵海段想干出点成绩只有来三河!
陈子坤和韩宁姐不好意思来,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条趸船不只是你的,一样是我的,我是在趸船上长大的,我回家不行吗?
小鱼打定主意赖这儿不走,笑道:“是啊,我是二连的副连长,好不容易打完捕鳗大战,我当然要先去部队看看。”
“玉珍在家等你呢,你不想玉珍和鳄鱼啊?”
“玉珍比我都忙,她怎么可能在家等我。鳄鱼我倒是挺想的,先去营区看看,等会儿跟你一起坐车回去。”
“110呢?”
“就停在这儿,省得开来开去。”
见老金从指挥调度室走了下来,小鱼又指着公安值班室隔壁的舱室问:“金叔,这是我的宿舍,能不能让住里面的人搬走,把宿舍还给我。”
那间舱室确实是他的宿舍,他曾住了好多年。
老金没想到他居然想住回来,笑道:“水政想借用这一间做办公室兼宿舍,咸鱼都已经答应杨远了。”
“他们不在市区办公跑这儿来做什么。”
“水政有执法船没码头,把010停在你们长航分局码头就要协助长航分局维护水上治安,水上分局肯定不会高兴。要是把010停在水上分局小码头,你们局领导一样不会高兴,杨远干脆把010停我们这边来,两不得罪。”
“我们齐局和刘局才不会像王局那么小气呢。”
小鱼嘀咕了一句,又问道:“东边的那间呢,有没有人住?”
金大探头看了看:“你外公以前住的那间,现在是吴处的宿舍。不过吴处很快就要搬港监处,等吴处搬走你就可以住过来。”
“港监办公楼不是早装修好了吗,吴处怎么还没搬?”
“刚装修好的房子有油漆味儿,急着搬进去对身体不好。”
“真讲究。”
……
韩渝意识到好兄弟是来“宣示主权”的,他现在有家有小,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天天在趸船上,只是要个临时宿舍。
不过话又说回来,趸船真是他的家。
不夸张地说他是在趸船上长大的,他在趸船上学习、工作和生活的时间比自己都长,这条趸船给他留下了太多难忘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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