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们,吃饱了吗?”
“吃饱了!”
“喝足了吗?”
“喝足了!
“能不能接着干?”
“能!”
“想不想跟我一起上?”
“想!”
“想得美!”连长笑骂了一句,转身指指灯火通明的工地:“同志们,上级命令我们连组建一支突击队,协助陵海预备役营的兄弟抢险,只给了我们四十个名额,只要四十个人,多一个都不行。”
一个班长立马爬起身:“连长,让我们班上!”
“连长,我们班党员多,让我们上!”
“有什么好争的,有什么好抢的?到底我是连长还是你们是连长?全体都有,听我命令,一排、二排各抽调十五个人,三排抽调九个人,带上铁锹加入突击队,跟我一起协助陵海预备役营抢险。洪峰快来了,其他人员跟指导员一起去协助地方政府巡堤护堤。”
连长抬起胳膊看看夜光手表,接着道:“一排长、二排长、三排长,抓紧时间整队,动作要快!”
与此同时,武警部队和陵江县的民兵预备役部队也在组建突击队。
武警部队动作最快,只见二十几个武警官兵打着红旗、扛着铁锹,朝不远处一个刚支起来的大军用帐篷跑去。
“少校同志,武警陵江中队抗洪抢险突击队前来报到,应到二十五人,实到二十五人,请指示!中队长刘华。”
“请稍息。”
“是!”
“少校同志,陵江县民兵突击队前来报道,应到五十人,实到五十人,请指示!陵江县武装部军事参谋蒋春辉。”
……
陵江驻军和陵江县的民兵预备役官兵斗志昂扬,看着那一张张坚毅的面孔,韩渝心潮澎湃,不敢相信自己竟有同时指挥陆军、武警和民兵预备役的这一天。
他定定心神举手回礼,环视着众人道:“同志们,我营的工程技术人员刚对闸口又进行了一次全面检查,发现不只是闸板开裂,两侧闸壁也出现多处裂缝,裂缝最深处约十八厘米,裂口最宽处能伸进一根手指,连西侧干堤都存在开裂迹象,也就是说闸口乃至干堤随时可能溃决!”
难怪送他们来的豪华大客车说好天亮之后走的,结果刚才卸下他们的行李提前走了,原来是担心溃坝……
闸口一旦垮了,干堤一旦决口,在场的人都会被洪水冲走!
众人噤若寒蝉,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事实上抢护这样的险情对我们而言不是很难,因为我们拥有最资深的水利专家和经验最丰富的工程专家,也拥有最先进和最高效的工程机械设备。但我们需要时间,可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险情跟病情一样是在不断发展乃至扩散的。
现在的险情比预计中更严峻,韩渝一连深吸了几口气,凝重地说:“根据长江防指和荆州市防指的最新通报,已在上游出现的第二次洪峰预计在十二个小时后抵达我们这儿。
我营高级专家组的水利专家从昨天下午三点抵达闸口就开始观测长江水位,从昨天下午三点到十分钟前,长江陵江段水位已暴涨0.9米。大家在堤上休息时应该都看到了,江水几乎已与江堤平齐。
水位如果再上涨,事实上随着洪峰到来肯定会涨,到时候只能靠用沙袋垒的子堤挡水。也就是说无论抢护病险闸口还是抗击洪峰,我们都需要大量沙袋!同志们,我们是有备而来的,我们带来了一万两千条编织袋。
你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分成两组协助我营灌装沙袋,考虑到场地、土方和缝口、打包等设备有限,同时考虑到同志们之前已连续战斗了六个小时,我建议各位分组之后也要分班,轮流灌装、轮流休息。
现在是十二点五十七分,前期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差不多,我们将在三分种后对闸口正式展开抢护,沙袋灌装就拜托各位了。董茂升、陈有仁、蔡汉忠、张爱冬。”
“到!”
“你们也分成两组,带领协助灌装沙袋的解放军、武警和民兵预备役同志进入场地。”
“是!”
随着韩渝一声令下,来自海关的董科长、长航分局的陈有仁、滨江开发区的“老板军官”蔡汉忠和冬冬立马上前跟几支突击队的领队沟通,先确定两个沙袋灌装组的人员,然后带着临时拼凑的两个沙袋灌装突击组进场。
许晓明由于是陵海预备役营的“老乡”,被他们连长抽调进了突击队。
他扛着铁锹走进场地一看,跟领导战友们一样大吃一惊。
这里不像工地,像更一个车间。
南边一个大土堆,北边也有一个,一台装载机还在不断地把挖掘机挖出来的土往这儿运。
距两个大土堆不远处,支了两顶大军用帐篷,通往土堆那边的帘子被拆掉了,通往“堆放区”的这边也没帘子。
整个作业区和帐篷里都拉上了电,灯火通明,宛若白昼。
帐篷里用钢管扣件搭了两个架子,一个架子上挂着一个看着像大订书机的小机器,另一个架子上挂了一个大号的机器,不但连着电线还连着气管,角落里竟有一台看着像汽修厂给轮胎充气的空气压缩机,正嘟嘟的响着。
“张连长,蒋参谋,灌装打包沙袋不难,我简单介绍下。”
董科长指指外面的土堆:“那边是灌装区,我们的自动化灌装设备暂时没运过来,确切地说还没制造好,现阶段只能靠人工把沙土往编织袋里灌。灌八十斤左右,你们就把沙袋拖到这儿来,用自动缝口机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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