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太大,而且起不到太大的防护作用。”
“怎么起不到?”
“首长,水底下的地势您都看到了,坑坑洼洼,有高有低,再加上船的形状也不是很规律。且不说不一定能找到那么多船,就算能找到就这么沉下去,不但起不到太大的防护作用,反而会人为的改变洪水流向,会导致大堤更危险。”
见首长和钟副市长若有所思,韩渝拿起笔在纸上飞快地画示意图,边画边解释道:“船沉下去,船头下面的窟窿怎么堵?船与船之间的结合部怎么处理?
这些都会改变洪水流向,大堤会从之前的整体受力,变成多处多点受力,会被改变流向之后的洪水冲刷淘空出一个个大窟窿!”
首长紧锁着眉头问:“这么说沉船没用?”
“如果发生溃口,并且溃口不是很长,或许可以沉条船尽可能挡住洪水的冲击,为封堵溃口创造有利条件,但想用沉船的方式堵口是不现实的,也是不可能的。”
韩渝话音刚落,徐工就抬头补充道:“这里的水位太高,船身的高度又有限,就算有那么多船可以砸沉也解决不了问题。”
首长急了,问道:“那你们说怎么弄!”
“我……我也不知道。”
“咸鱼,你呢。”
“徐工,有没有这一带的水域图?”
“有。”
“拿给我看看。”
“行。”
徐工翻找出一张水域图,韩渝接过仔仔细细看了好一会儿,放下图道:“徐工,麻烦你标注上险段的位置,要尽可能精确。”
“没问题。”
徐工翻出刚才勘测打印的图纸,想想又取出尺子,先量再计算,计算完又量,反复计算了好几次,确认无误才拿起笔在水域图上进行标注。
韩渝看着标注好的图纸,沉默了片刻,接过笔在标注位置上方横着画一条线。
徐工猛然反应过来,惊问道:“在险段上游抢筑一道防波堤?”
“一道可能不够。”韩渝想了想,又在图上画了三道横线:“每隔四百米修筑一道,只要有几道防波堤,就能减少洪水对大堤的冲击。”
“要往江里修筑多少米?”
“这方面你是专家,你计算,我负责施工。”
“修筑几道防波堤是能保护大堤,但这么一来会影响行洪。”
“斜着修呢?”
“斜着……斜着修可行,但斜着一样会改变洪水流向。”
韩渝拿起笔又画了一条线,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可以在抢修防波堤的同时,紧急加固对岸的大堤。”
徐工点点头:“这样比较保险,对岸的大堤必须加固。”
钟副市长大致看明白了,欣喜地问:“咸鱼,你这是用修建港口的方式保护大堤?”
韩渝笑道:“这个灵感来自我们老家正在建设的陵海港,不过陵海港之所以要修筑防波堤,其主要目的不是防洪防浪,而是防止深水泊位和进出港的深水航道被泥沙淤积。”
首长乐了,拍着韩渝肩膀哈哈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有办法,就这么干,动作要快。我这边虽然帮不上大忙,但可以安排人给你们做小工,需要多少我给你安排多少!”
这个工程量比较大,需要集合一支队和二支队的力量搞一次小会战,也确实需要大量的小工。
韩渝正准备开口,电台里突然传来赵江的呼叫声。
“韩书记韩书记,我是赵江,收到请回答。”
“收到,请讲。”
“马队说小鱼在执行水上搜救任务返回营地的时候,无意中遇到一个红色尖刀连,那个连具体隶属于哪个部队不知道。小鱼以为红色尖刀连荣誉称号的军旗是三连官兵忘在那儿的,就把军旗抢回来了……”
“有没有搞错,怎么可能会有两个红色尖刀连!”
“我也不知道。”
“你是团里的现役军官,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韩书记,我真不知道,我也一直以为只有一个攻坚英雄营和一个红色尖刀连。”
“马金涛有没有说别的,他们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马队说人家离他们营地不远,估计很快就会找上门。不过你放心,许大已经知道了。许大态度明确,究竟谁是李鬼谁是李逵回头再说,当务之急是不能激化矛盾,并且许大已经做好了应对人家找上门的准备。”
在张益东调任陵海公安局长之前,大师兄一直是局里的重点培养对象,不然局里也不会让他担任刑警大队长。
总之,大师兄很稳重,办事很靠谱。
有大师兄在,肯定打不起来。
韩渝稍稍松下口气,说道:“知道了,你继续值班,我给夏团长打电话。”
首长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笑了。
韩渝顾不上首长怎么想,当即掏出手机拨打夏团长的手机号。
等了大约十几秒,电话通了。
夏团长不敢相信咸鱼竟会给他打电话,并且是大晚上打。
肯定不会是好事!
夏团长吓了一跳,急切地问:“咸鱼,什么事,是不是出事了?”
“出了大事!”韩渝紧攥着手机,问道:“团长,我们居然遇到了一个红色尖刀连,你卖……不……你和政委让我们继承的红色尖刀连荣誉称号,是不是存在知识产权争议?”
“不可能啊,红色尖刀连只有一个!”
“那有没有可能是上级给别的部队也授予了一个?”
不是官兵负伤,更不是有官兵牺牲,夏团长终于松下口气,问道:“知不知道那个红色尖刀连是哪个上级授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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