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惊呼:“世子武功俊,擅骑射,又骁勇善战,身边又有那么多铁卫死忠护着,如何还会有这般杀机?”
靖王妃暗自叹口气,“战场上刀枪无眼,骁儿虽有那么多铁卫护着,却也不是真正的万无一失,有好些次,还差点命丧敌手。所幸身上的软甲御掉大半杀机,才没造成更大的遗嘱。所以,知义赠与我家骁儿的软甲,却是顶了百般好处。听闻,这软甲还是贵府四姑娘亲手所制,真是了不起。”
何氏笑了起来,“我这小姑子呀,从来都是心灵手巧。二叔常年在边关,便周年四季地寄牛皮软甲过去,几年如一日。甚至连咱家老太太,老爷,还有我家夫君脚上穿的鞋子,大都出自她的手。”
靖王妃笑意越发浓厚,“四姑娘这般心灵剔透,谁家娶了去,便是谁家的福气。”
何氏也跟着笑,“王妃过奖。我也真心疼爱这个妹子的,最近也正四处思量京中适合的人家。并不是非要高门大户,权贵世家,但首先要人品过关才行。”
靖王妃点头,“四姑娘有你这样真心疼她的嫂子,也是她的福气。”她瞟了眼下首急得抓耳搔腮的向夫人,道:“其实,我们今日冒昧登门拜访,也正是为这个事来的。”
何氏并不意外,但面上仍是做出吃惊的模样。
靖王妃望了自家嫂子一眼,道:“我这娘家嫂子,自从先前见了贵府四姑娘后,便一直心心念念的,这四姑娘人品相貌才情,无一不是顶上拨尖的,连我都忍不住心动。想着我那侄儿也已满十六,去年挣了份功名,目前正考虑给他说门亲事。我第一便想着贵府四姑娘。偏巧我这嫂子也第一眼就瞧中了。干脆就由我来牵个线,想与贵府结为亲家,方夫人可有心考虑?”
何氏稳稳地笑着,“能与向家结为亲家,亦是咱家的福气,更是我这妹子的福气。可惜自古以来婚姻大事一向由父母作主。我只是如晴的嫂子,这公爹都还健在,也还轮不到我作这个主。王妃若真中意我这个妹子,大可等我公爹进了京后向公爹正式提亲方妥当些。”
靖王妃与高夫人拜访方府的事儿,消息很快就不径而走。有的则羡慕着,向家虽门弟不高,但向家的叔伯女儿却是高高在上的靖王妃,这向家与靖王府一向走的近,靠着靖王府的名声,向家也捞了不少好处。向家的独子也靠着靖王府的威势,不但挣了份功名,待明年春闱过后,便可入翰林院任职。虽然只是个虚职,但有靖王府护航,日后定也前程无忧。
也有人不以为然,如晴再如何的优秀,总归只是个庶女,向家虽然门低不高,但与靖王府这层实在关系,却也是水涨船高。如晴,算是高攀了。
如晴回到后院,老太太果然已午睡了起来,正由夏林家的侍候披上坎甲,见如晴进来,淡淡地问:“听说前院来了贵客?”
如晴点头,“是靖王妃和她的娘家嫂子向夫人。”
老太太“哦”了声,仔细打量着如晴,忽然感叹一声,“不知不觉的,我家如晴居然长大了。”
如晴苦笑,“奶奶,可不可以不要长大呀。”
“哦?长大了不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如晴闷闷不乐地上前双手围着老太太的脖子,“长大了就要说亲事了。可这亲事呀,简直就是双方互相垫记着能给自己带来多大利益。算来算去的,好好的一门亲事就变味了。又铜臭又功利。”
老太太拉下如晴的手,正色道:“你以为,抛开铜臭和功利的亲事,就可以高枕无忧?”
如晴不语。
“傻丫头,”老太太轻拍她的手,“门当户对的婚姻看似功利,可也避开高嫁之底气不足和低嫁之苦闷郁积。丰厚的嫁妆可保在婆家抬头挺胸做人。聘金多寡亦是探出婆家的诚意,两者间不可缺少。自士以来,身为士族,想要壮大,没有比联姻更来得实在了。”所以,方敬宣和向家有的这些想法,也是正常不过了,不必介怀了。
可是---赵家她真的不想嫁呀,不是瞧不上目前已没落的赵家,而是,姑表亲结为亲家,这可是近亲结婚呢。
至于向家,如晴没什么太好或太坏的感觉,那向夫人看着也还不讨厌,向家的公子,她没见过,但向夫人长的也不算差,应该不会丑到哪儿去吧。
如明忐忑地问道:“奶奶觉得向家公子好些还是谨表哥好些?”
老太太沉默了下,忽然骂了起来,“你都还没及笄呢,就开始垫记自己的婚事,羞也不羞?放心,你老子虽还未进京,可也写了信打了声招呼了,不会随便把你卖了的。”
如晴吐舌,这下小小安了心。
因为,便宜老爹,马上就要进京了呀!
果然过了几天,方敬澜便携了张氏,朱氏,及知廉夫妇一并进了京,小半年不见,如晴才发现自己怪想父母的。
方敬澜人逢喜事精神爽,面上丝毫没有路徒劳累的影子,见着如晴等人仍是笑呵呵的慈父模样。见着知礼一如往常的棺材脸及何氏顶大的肚子,更是笑得合不扰嘴。
盯着何氏的肚子,方敬澜道:“好好好,还真是双喜临门呀,哈哈。”然后当天晚上不顾礼仪规矩,大家一块儿坐了下来用饭,团团围了一大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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