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泽尔世界广阔繁华的中央大陆往西南方向一路行去,待穿山越海亿万里行至尽头之后,就可以看到一片幅员千万里的恐怖血海。
哗——哗——
在那里,血色的海水时刻波涛滚滚。
浪花翻腾间,一块块破碎枯骨被血涛卷动着载浮载沉,就如同渺小凡人那可悲命运般,不由自主。
而在这亿万骸骨与无尽血水的簇拥包围下,一座座或大或小的岛屿隐没于茫茫黑云血雾之中,终年不见真容。
无人知晓,在这些神秘危险的岛屿上到底生活着多少尸鬼与幽灵。
亦无人知晓,到底有多少悲惨的凡人被圈养于这些岛屿中,被无数邪魔当做玩具,当做餐食。
这里就是安泽尔世界十二耀日之一——血海之日的领地。
血色汪洋。
紧靠着这片危险血海的,是一座常年被烁烁光辉笼罩因而永无黑夜的大陆——辉煌国度。
此方国度亦是一尊耀日级存在——圣剑之日的领地。
锋锐与黏稠、圣洁与血腥,光明与黑暗。
力量属性如此极端相斥的存在同处一域,必然会互看生厌,进而激烈交锋。
一种从上至下,从顶层耀日者到下层双方臣民间的全面交锋。
这种交锋在两方国度间一直持续了数千上万年。
时至今日,已然演化成为了不死不休的深刻仇恨。
一种浸入到两方国度亿万众生,从群体文化到个体认知的全面仇恨。
因此,辉煌国度与血色汪洋间的烈烈战火常年不熄,纷纷乱乱延绵不断。
于是,位于双方疆域边境那交战最激烈的前线战区,就成为了安泽尔世界最着名的杀戮场。
同时,这些战区亦是那些常年在刀口上舔血的雇佣兵们用于赚取丰厚报酬和扬名立万的‘名利场’。
恰在此刻,在这座‘名利场’的边缘区域,一座延绵数千米由万千灰黑巨石筑就,从上到下皆旋绕几千几万缕炽亮毫光,表面遍布一处处伤痕破口以及厚重历史气息的庞大堡垒,正静静悬空立峙于无边沸腾血海之上。
这是辉煌国度麾下圣堂军团与血海众魔交战的前线推进基地之一——圣堂堡垒。
它存在于此,亦昭示着战火又将重燃。
此时,位于这座犹如小型城市般巨大的堡垒中心处的一座高耸了望塔内,一位身姿挺拔穿盔戴甲,背后金色披风徐徐律动,周身隐隐环绕着层叠巫术灵光的金发俊朗青年,正通过狭窄的透光孔遥遥注视向数百里之外那缓缓飘荡在血色海面上的黏稠黑云。
其目光犀利如千里神箭,即便那紧贴无垠血海的滚滚黑云厚若城墙,亦挡不住其充满凌冽杀意的冰冷注视。
在他的注视下,那遥远距离外隐没于无边黑云中的一座孤岛临海山崖上的百十只尸鬼竟突觉躯体周身如遭针刺刀戳般的剧痛,惊惶之下遂不复往日的狰狞与嚣狂,低吼着便奔逃四处作鸟兽散。
远方。
“久负盛名的血色汪洋啊……”
注视良久后,青年眸中那代表着巫术光辉的炫彩才缓缓收敛消失。
他低笑一声幽幽喃语:“你又会给我带来多少魂力数值,以及算力点数呢?”
实际上,这位青年并非安泽尔世界的本土居民。
他本是一名来自于未知时空‘地星’龙国的普通待业青年,在三十年前因食物中毒不幸死在了出租屋里,尔后灵魂穿越至此。
若是没有特别大的变故,青年大概率还会像前世一样,做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实人,度过一个比较辛苦又有些平庸无趣的人生。
但或许是命运垂怜,垂怜他前世如同下水道鼠鼠般的可悲人生。
穿越后的青年刚刚度过出生后的那几年懵懂岁月,就蓦然发现自己大脑中居然出现了一枚具备完美记忆、超频思维、数据归纳、事象解析、模型构建、模拟推演等等多种强大功能的超级光脑芯片。
在这枚黑科技芯片的辅助下,出生于贵族家庭的青年仅仅五岁时就学会了对普通人而言极其复杂艰深的骑士呼吸法,并将其优化迭代出了效率更高功能也更强的新版本。
又过数年,在芯片的助力下,青年便将‘天才’之名传遍了自己所在凡人国度的全部行省。
终日活在万千人的崇拜与赞誉中,原先尚算老实知足的青年,也逐渐爱上了那种人前显圣与嫉羡环伺的美妙感受。
他开始愈发喜欢在众人面前显示自己的聪明与智慧,只为享受他人的惊叹与推崇。
因此仅过了一两年,青年就被一名恰巧路过这座平凡国度的巫师注意到,并将其带离凡人王国加入了一支巫师组织中。
一进入巫师组织真正接触到超凡世界的大量知识后,青年才第一次知道,原来超脑芯片也会‘卡顿’和吃力。
秘术、仪式、祭礼、冥想、符文、古咒、契约、占星、灵数、召唤……
种种超出常人理解的玄奥知识,如同黑沉沉的大海般一下子就淹没了青年,淹没了超脑芯片。
在想要入门却不得,那近乎一筹莫展的煎熬中,他也终于意识到,原来自己虽然拥有巫师资质,但无论精神力级别还是认知层次都并不算高。
若是离开了芯片的帮助,自己根本连学徒级别都难以入门。
恰好在此时,本对青年寄予厚望的那名巫师,也是他现在的导师,在见其对巫术的学习效率和吸收能力竟如此不堪后,失望之下立即翻脸无情的将其打发到了巫师组织的大食堂后厨,让青年成为了一个专门负责屠宰鸡鸭猪羊鹅这等脏活累活的小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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