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X市度过了一段风平浪静的时期。
有将近一个月,重案一组手里头没有案子,众人乐的清闲,吃得好睡得饱,脸色比忙的时候不知道好了多少。
文沫住在公安局的宿舍楼,每天早上可以睡到八点钟再起床,半个小时收拾收拾还能匀出十分钟时间来吃早餐,踩着点踏进重案一组的办公室,日子过得甭掉有多舒坦了。
工作清闲下来的结果之一,就是办公室这些熟悉的同僚一天一天的也见不到一面,秦凯和闵三行现在想想,文沫已经大半个月一面都没见过了,不知道他们在忙些什么。
文沫向来没有打听别人私生活的恶趣味,忙自己的事情还忙不过来呢。程功最近着了魔似的想要调到X市来,还真让他找到个机会,特警队有到下面城市挂职锻炼的名额,今年就有X市,全国城市那么多,能轮到也算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但挂职锻炼时间不定,也有人挂着挂着就回不去了,B市是国家的首都,各种资源丰富,交通便利,发展前景好,是几乎所有人削尖了脑袋都想进去的地方。一个萝卜一个坑,萝卜走了坑自然会被别的萝卜占用,程功出来容易,再想回去,就不知道要怎么费劲了。
他是特种兵出身,身上层层光环披着,无论是最开始分配回T市公安局,还是后来调入B市,都是组织上抢着要他,不用他托人刷脸地去活动,自然体会不到其中艰辛。
但今时不同往日,李响岳以及犯罪心理研究室被撤销,多多少少都会牵连到程功,一直有人看他不顺眼想把他远远的扔出去,不过是因为程功明面上没有大过错,才没让人得逞。
如果程功主动提出调离,可不正中很多人的下怀,以后再想回去B市,怕是难了。而文沫现阶段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将犯罪心理研究室重新建立起来,所以她是一定会回B市去的。
所以,文沫希望程功能在B市等她,别瞎折腾,忍一时分别,只为后计。但程功不干,他认为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办法不就得了,如果无论干什么都得瞻前顾后左思右想,活得累不累啊?先把眼前顾好了再。
两人第一次意见相左,且谁也说服不了谁,越说越激动之下,大吵一架,文沫带着怨气挂了电话。之后把自己扔到宿舍床上生闷气。
远距离恋爱的坏处此时彰显出来,没人安慰,没有陪不是,没人站在楼下得不到原谅不离开,挂断电话,打开静音,把手机扔到一边,仿佛两人之间的联系彻底中断,刚刚不像是只吵了一架,而是已经决绝说出分手,再无转圜。
文沫强忍着不看手机,任由它屏幕下扣扔在床角,她烦躁得围着宿舍转圈,满腔郁闷得不到舒缓,又怕自己一时忍不住诱惑,想看程功有没有再打电话过来。
看了的话,最终后果只会有两种:一种程功再打来不知道多少次,自己统统没接到,有故意晾着人家的嫌疑,而文沫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会耍小性的人,程功会认为她怕是真的气得不轻,一种是再没有任何电话打进来,自己生闷气,对方不在乎,肯定会让她更生气。
无论哪一种,都会让他们刚刚一场争执变得至关重要,危及远距离没有安全感的恋爱。其实赌气挂完电话文沫就后悔了。两人争执的主要原因不过是都在为对方着想,一时意见没能统一。
两个如此为对方着想的人,能没有真感情?能是因为不在乎?可当时文沫脑子一抽,只想着自己一门心思为他好,程功却不领情。
咳咳,要道歉吗?
还是先看看手机好了。
13个未接来电,文沫看了看呼入时间,几乎从她挂了电话,一分钟一个,全是程功打的。
她刚刚想按下重拨键,对方的电话突然又打进来,接通之后,文沫沉默了一秒:“对不起。”
与此同时,程功也急急地先说了句对不起。
文沫笑,两人连道歉都这么有默契。她还纠结个什么劲?
听到听筒里传来的轻笑声,程功浑身僵硬的肌肉一下子全松弛下来。从笔直坐着的姿势变成很没形象地瘫坐在椅子上,压低嗓音道:“以后我有错,你就骂我一顿出出气,别挂我电话,也别不接,好不好?我很害怕。”
程功的声音传入文沫耳中,磁性沙哑,带着一种诱惑,让文沫不自觉地点点头,之后立刻意识到对方看不见,忙回答一声“好”。
耳边传来了程功低低的笑声,浑厚有力,那声音仿佛自己长了手,透过听筒伸出来摸了摸文沫的耳朵,让她不由地颤栗,脸瞬间有些发热。
距离有的时候大概也是真的会产生美的。文沫心想,以前怎么没觉得程功的声音这么好听,她迫不及待地想听更多,撒娇着让他唱歌听。
歌声时断时续,还有明显跑调。程功没有选择自己仅会的几首军营歌曲,破天荒头一回唱起了前不久一个人在B市溜达时听过的情歌,只可惜他仅仅听过一遍,只觉得那歌词的每一个字都是自己想对文沫说的话,虽然唱得明显不在调上,就连歌词都是刚刚百度出来的,也还是引吭高歌一曲,赠给自己最爱的人。
文沫从来没有听过这歌原唱什么味,觉得程功唱得还是挺好听的,直到不久后机缘巧合之下听了原版,才终于明白一个字都不在调上,跑到西伯利亚去了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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