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过后,霍朗慎重将电报收起。
沉沉舒了一口气,霍朗看向郝明伟和刘立国道:
“积极响应组织的号召,哪里有需求,就前往哪里!”
郝明伟和刘立国同时一愣,下一刻,两人偏头相视一笑,都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欣慰与满意。
总有人要做出取舍。
而往往牺牲之下,更需要有人去传递希望。
两种人生或许不同,意义却是一样的。
一如他们和霍朗。
事情说定,郝明伟和刘立国向霍朗嘱咐,之后什么时候前往海岛那边,那边接待的人会提前给霍朗发送电报。
而在此之后,两人各自给霍朗留下一份新婚礼物后,便在霍朗、单满堂,以及林委员的相送下,登上了返回京市的火车。
霍朗五味杂陈,他因不用离开而感到高兴,但也因为这事而感觉心情沉重不已。
迈着沉重的步伐从车站回到办事处,在林委员调侃喜酒必须要请他的打趣下,霍朗扯动唇角,下楼和等待已久的司宁宁一起返程回家。
霍朗找来单满堂送他们到三队外的索桥处。
后面一段路,是霍朗背司宁宁回去的。
从前有亲密的举措,还会担心旁人议论,如今,尤其是这两天,霍朗确认了司宁宁的心意,便也不再掩饰了。
司宁宁是他的人,他的妻子。
路上,司宁宁揪着霍朗的耳垂把玩,她跟他说:
如果她有做得不好,或者糊涂的地方,她希望霍朗能够指正出来。
相同的,如果霍朗哪里处理的不够好,她也会提取相应的意见。
司宁宁希望的是,能够和霍朗一起把这段关系长久地延续下去。
但即使是建立在这种前提下,她也不会影响主观霍朗自身的决定。
因为她和霍朗在意的点不同。
霍朗一直担心会拖累她的终身幸福,而她却觉得,家是每个人的归属。
只要她和霍朗在一起,只要有家在,即使霍朗远行执行任务,她也坚信霍朗一定会回来。
她支持霍朗的事业,尊重霍朗的选择,同样的……
也愿意等。
在知道司宁宁想要一个家后,霍朗就决心给她一个家。
霍朗这么想,当然也是愿意的,因而那场差点烟消云散的婚宴,在这时也提上了日程。
霍朗的速度很快,一方面是因为心中急切,一方面则是因为许多东西在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
当然,他动作迅速,陈莲米和赵宏兵那里也没落下。
赵家夫妻两口子充当起了霍朗的双亲,翻找出老黄历挑选日子。
可将日子选定之后,霍朗又摇头,要将日子推迟一些。
婚姻大事,该有父母坐镇。
霍朗也不想堂上无人,回头生产队里的人议论司宁宁,戳她脊梁骨。
再有,人生的每个阶段想法都会发生偏差,霍朗也担心司宁宁未来后悔,心里过意不去,所以跟司宁宁沟通,邀请了司震南过来。
风雪漫漫,山林寂静,万物陷入新的轮回。
终于,在这年的春花烂漫,暖风卷来山中各色花瓣,淅淅沥沥穿过霍家院外的蔷薇绿墙。
墙外蔷薇枝丫随风摇曳,墙里人员涌动,忙得不亦说乎。
“好香啊!”
“大肘子,逢年过节都吃不上,能不香?”
“嘿嘿嘿嘿……”
“悠着点吧你!别打翻托盘糟蹋了!”
“放心吧,就是我自己摔了个大马趴,我也不能让这肘子掉地上去!”
“交杯酒,交杯酒!”
“还有那什么?霍朗同志,你说两句啊!咱结婚也得有个仪式感吗?怎么着也得说几句带立意的话语词儿的吧!”
“就是啊就是!”
院里架起了临时大锅,陈莲米和几个妇女同志张罗忙活着,闲暇时间插科打诨几句。
听着屋里男知青慷慨激昂的声音,几个妇女相视一笑:
“啧,这是闹上了。”
“可不是?瞅着没请几个人过来吧,热闹劲儿一点不输人家请了半个村的排场呢!”
请半个村的多是本家沾亲带故的,霍朗在这边没什么亲戚,领导那边事先打过招呼,挨个送了双数的红鸡蛋。
怕司宁宁不自在,霍朗就没提请人过来一趟的话。
队里如是,霍朗就邀请了走得亲近的几家,分两桌,一桌摆外面,队里的人坐。
一桌摆屋里,是新人和司宁宁的一众知青朋友们坐的。
小地方婚娶和席面上的位置坐法,其实也是有讲究的,只不过考虑女方那边的亲朋都是读过书的,为了热闹,也为了大家各自都轻松自在,讲究的老古董在这会儿也没那么讲究了。
院里一桌相互举杯,自己吃自己的,自己唠自己的。
反之堂屋里那一桌,司宁宁穿上板正的女款列宁装,胸口别着一朵小红花,一张俏丽的脸也收拾过,铺了点薄粉,扫了点腮红,看着五官更加深邃灵动,肤白貌美的模样也更像是画里走出来的。
从她被迎进屋的瞬间,就那一眼,霍朗惊艳、满足又窃喜的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霍朗眼神露骨。
蒋月一眼就看穿了,虽然觉得当电灯泡有点不好意思,可是一想司宁宁是自己的朋友,哪能让霍朗那么轻松就抱得美人归?
于是乎,一个个的使出浑身解数,原本想为难一下霍朗,可是考文的,霍朗能回答得上来,考武的,男知青们又刚不过霍朗。
最终,还是在不足一刻钟的时间里,司宁宁的手就被她们交到了霍朗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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