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人用物探仪器探测到深渊中的两个铁质物体,其轮廓近似人耳,仿佛是在这寂静的地下世界中倾听着神明的法喻。
这两个不可明状的古老铁质物体,奇迹般屹立于地底10000多米深的沙海中,众人此刻切实接触,仍是觉得万分难以理解,任何主观所见之物都属抽象,抽象既为不真实,也许你能亲自看到“真实”,却未必能理解“真实”的意义。
他们在百余米高的生铁坨子下默立良久,一个个皆是哑然失色,这尊生硬冰冷的庞然大物,似乎已完全与黑暗融为一体,深沉压抑的魄力使人惊心动魄,它带有明显被水侵蚀的痕迹,壁体上的波浪外观,是纵相深裂纹与横向洼洞的组合,却并未锈蚀,仿佛每一处饱经沧桑消磨的印痕,都有一种难以解释的神秘因素存在,斑斓的表面,暗示着时间的度量与年代的久远。
如果不是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又未得知地底存在两个体积相同的铁质物体,司马灰等人事先多半会将其视为迷航失踪的“苏联z-615潜水艇”,但在近前观察,却会发现它实在是太古老了,而且这个巨大无比的铁质物体,并不是任何工业的产物,也不是司马灰先前所想的“氢弹”,更确切的说,这只是一块“铁”,大概从“极渊”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它就存在于地底未曾移动。=
罗大舌头看得乍舌不下:“要说这就是那艘装备潜地火箭地苏联z-615潜水艇。体积倒是差不多了,可它失踪后怎么会出现在罗布泊荒漠之下?”
司马灰摇头道:“你什么眼神,这肯定不是潜艇,第一极渊里的深水早就枯竭了。那艘苏联潜艇不可能自己冒出来,谁又见过竖着搁浅的潜水艇?再说这东西在地底下都生根了,不知道流沙下还埋着多大一截,应该从古至今就没动过地方。”
胜香邻道:“只有陨铁才不生锈,因为它具有石铁两种元素混杂,这或许是陨冰爆炸生成空洞时留下的碎片。”
司马灰以前听胜香邻提到过这一情况,知道陨冰并非来自高空,而是天地构造时包裹在地壳内部地冰云。密度很大,它在地幔与地壳间形成空洞的过程,有几分接近先秦地理典籍中记载的“天地之大劫”。依旧时观念所言,每隔多少多少万年,天地间就有劫数轮回,等大数一到,整个阎浮世上,万物皆尽。两轮日月,一合乾坤,都将混为一体,而“极渊”内出现的黑雾。就是上次大劫所留。可尽管绞尽脑汁,还是很难想象,地底的陨铁与“绿色坟墓”之间有什么关联,它似乎与任何一个谜团都不相关。
司马灰心念一动,问众人:“这陨铁会不会具有某种人类难以窥测的力量?毕竟1958年中苏联合考察队在接触它的时候,全部遇难失踪了,那2名成员一个也没回来。”但现在看来。除了甚是巨大古老。也别无它异,这个铁质物体本身就是陨铁。它应该不会吃人,除非你自己拿脑袋去撞。那必定是一撞一个血窟窿。司马灰越想越是不解,他让罗大舌头和通讯班长刘江河也尽可能提出自己的看法,众人集思广益也许就有头绪了,从“三十四团屯垦农场”出发至此,一路经历了多少艰难险阻,更有许多人付出了宝贵地生命,总不能就为了寻找这两块无声无息的陨铁。
罗大舌头瞪眼看了半天,最后无奈地说:“我自从听宋地球讲了马王堆女尸出土的经过之后,真是激动不已,从那时候起就在我的心灵深处,埋下了从事考古工作的火种。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是那块料,我罗大舌头就是长了三个脑袋,也琢磨不出这俩大铁坨子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通讯班长刘江河论远不如司马灰等人见多识广,虽然除了震惊之外,也存有满腹疑问,可他甚至不知道应该从何问起。
四人商议了一阵,认为凭着照明距离20米的矿灯,无法窥探地底陨铁的全貌,它地大部分都隐在黑暗深处,或许高处还有些别的东西存在。陨铁上被海水侵蚀的裂痕极多,众人分从各处攀援向上,仔细搜寻其中隐藏的秘密。
司马灰身手快捷,当先攀至高处,隐隐感到陨铁虽系天然造化铸就,可其轮廓间似有经过雕琢地痕迹,到得接近顶部之时,终于发觉这是一尊巨大的铁人,两眼都是深洞,可以容人进入,里面漆黑空寂,深不见底,也不知通往哪里。
这尊矗立在死亡之海中的大铁人,拥有比古老更古老的形态,以及无视沧桑变化的更毫无表情的古老面容,因空洞而更显深邃的双眼,千万年来始终向着永恒地方向眺望,万物皆在流动,唯一不变地可能只是变化本身。
众人探到此处,心下更觉惊异愈甚,谁能在地底铸造这么庞大的铁人?
司马灰推测“陨铁”应该是亘古以来就生于原地,前人使用酸蜡对其进行腐蚀切割,看痕迹少说也有几千年之久了。
此时其余三人都已陆续攀了上来,到这里仿佛处在高塔之巅,穿云破雾,身凌虚空,漆黑中虽然看不见脚下深浅,但四周呼啸地气流,也足以令人心寒股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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