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让他搅糊涂了,心说这老头疯的够彻底的啊,白天见的时候跟自己挺客气,晚上刚刚就自己跟他有仇似的,一会儿灾星一会儿又福星,如今这会儿……又跟自己认错了,这是什么酒品啊?!
“我……我告诉你个秘密!”老头哭了一会儿,忽然抹了眼泪,拉着展昭神神秘秘地说话。
“什么秘密?”展昭凑近,认真听。
老头忽然伸手指着展昭,说,“月!月亮!”
“月亮?”展昭听得更是云山雾罩,“月亮怎么了?”
“妖城!血妖!”老头继续念叨。
展昭虽然听得茫然,但是大致听明白了,老头是在说妖城相关的事情,就问,“妖城、血妖和月亮有什么关系?”
“找月亮!”老头瞪大了一双眼睛,胳膊手臂愁啊愁,跟癫痫似的,嘴一张一合,清晰地说这话,“寻到那月亮,妖城……妖城才能破!”
展昭愣了,破妖城,寻月亮?这话里头有玄机啊。
“那……月亮是天上的那个月亮么?”展昭追问了一句。
“嘿嘿……嘿嘿。”老头忽然仰着脸笑了起来,一双眼睛盯着展昭,痴痴地说,“不是!怎么会是那个呢!”
“那月亮在哪儿?”展昭焦急。
老头伸手指着展昭的心口,“你啊!你!”
“我?”展昭皱眉,心说狠狠给他一拳他会不会清醒一点?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
“老爷子,您说清楚些行么?”
老头脸上的表情忽然都消失了,绷着一张脸,“出去,别害泽琰!不是,要救泽琰……啊?!”
展昭伸手揉了揉眉心,让老头说得心里一抽一抽的,那究竟自己是要害白玉堂还是要救白玉堂?!
正这时候,忽然,厨房里头传来了“哐当”一声。
展昭一愣,嚯地站了起来,白玉堂在厨房,那声音像是什么茶壶酒坛子落地了。
“啧啧。”老爷子忽然掐着手指头,“找来了找来了!”
“谁找来?”展昭急着问他,边凝神听外头动静,隐约有风声……是白玉堂与人过上招了!
想到这儿展昭可等不了了,开门要出去,但是一想,回身拽住老头一起拉走。
“哎呀,轻点儿轻点儿!”老头让展昭拽的生疼,直嚷嚷,展昭可管不了他,出了院子就听到兵刃相接之声,能让白玉堂出刀还战上那么久的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展昭三两步赶到了后院的厨房,眼前场景让他也愣住了。
就见厨房里头亮着灯,门口有一黑一白两个人影正在缠斗,白色衣服的自然是白玉堂。黑色那人身材极其魁梧。他身穿黑色盔甲,所有皮肤都看不到,脸上带着一张白色、五官狰狞的鬼面具。手中拿着一柄笨重的武器——方天画戟。
就在展昭赶到的当口,只见白玉堂反手一刀砍向了那人的面具。
那鬼面见躲闪不及,抬手就是一挡。
白玉堂手中的是削铁如泥的宝刀,这一刀下去,只听到“咔嚓”一声,响声有些松脆,不像是砍到了皮肉。
但展昭却看到那人的一截胳膊掉了下来,只见是盔甲夹杂着白骨,还有破碎的战袍。
再看那鬼面,袖子一缩,断臂处,竟然迅速又生出了一只手来。
这一变故,让白玉堂也是一愣,这一愣神的当口,那鬼面飞起一戟还击。
他打仗的架势极不像是江湖门派,而更像是战场上打仗的兵将。虽然他趁白玉堂不备,但平地交战,戟这种马上兵器太不方便了。就在他抡圆了戟要劈下来的时候,白玉堂已经一闪躲避开,反手横向一刀扫来。
白玉堂也是让它给惹毛了,耍刀最讲究的就是霸道和狠戾。这一刀扫过去,不偏不倚,正好将那鬼面横向一切为二,展昭暗道好刀……这一刀从腰身处将那鬼面一分为二,但是竟然没有血肉内脏跑出来,只有碎骨零散落处。
白玉堂双眉一皱,也没停手,纵向又是一刀给他画了个十字,将一个大活人砍成了四半。
就在那鬼面碎裂的同时,忽然房顶上有气息传来,似乎是什么怪物的低吼之声。
白玉堂和展昭同时仰脸望过去,只见那个鬼面人竟然已经到了房顶,刚刚地上被白玉堂砍杀的那个鬼面,只剩下一地的骨头和盔甲。
展昭和白玉堂都是老江湖了,知道这种是伪装功夫里头比较常见的一种,叫分shen术,利用的是一种假象,只是一种花招。可这人能耐就能耐在,在白玉堂和展昭两大高手面前耍花招。
再看那个落到了房顶上的鬼面,就见他回头,看了院中的白玉堂一眼,此时他的鬼面已经被砍碎成两半落在地上了,可背对着月光的他,前脸还是一片黑暗看不清楚,唯独两只眼睛的地方,犹如两盏血红色的灯火……有些刺目。
只听梨老疯儿大叫,“啊!血妖,是血妖!”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愣,回头看老头……就在两人回头那一瞬,血妖消失了。
白玉堂一跃纵上了房顶,可再看,血妖踪迹全无。除非这根本不是人,不然的话,两人实在无法解释,谁能一瞬间就突然消失在这样一条毫无隐蔽地点的大街之上的。
跳下回院中,白玉堂走到展昭身边,展昭先问他有没有事,白玉堂只是摇头,问老头,“什么是血妖?刚刚那个就是?”
“嘿嘿!”老头紧张的脸上忽然带上了笑意,指着白玉堂咯咯笑,“乖徒儿,不用死了,这回你不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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