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不动声色的看着巧珍殷勤的伺候陆文伦,再悄悄的留意沈氏眼底的不悦,心里不由得偷笑。
没有哪个女人是真正大方贤惠的,所谓的贤惠宽容都是做做样子给别人看的。从心底来说,女人都是小气自私的,巴不得将丈夫捆在身边,不容任何人觊觎。
对于陆文伦身边的一干小妾,沈氏无可奈何之余,索性熟视无睹。
可沈氏绝容不下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出现丫鬟痴心妄想意图媚惑主子的事情。
如玉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时刻把握分寸,最终熬到安然出嫁。如梦不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在陆云霄的事情上栽了跟头。
而挽袖,则是没有把握好分寸,最终落得被卖出府的凄惨下场。
其实,挽袖究竟有没有对陆文伦献媚,锦绣也不得而知。说不定挽袖也不过是态度热情了一些,便招来了沈氏的不快了。借着发落挽袖一事,顺便给身边的丫鬟都敲了个警钟罢了。
果然,沈氏的方法是极其有效的。
这几年来,沈氏身边的丫鬟都警惕着当日挽袖的教训,无人敢在沈氏的眼皮子底下整出这些动静,后院安宁了不少。
陆文伦并不算好色,几房小妾足够他“忙碌”,倒是没听说过他招惹哪个丫鬟的事情。比起那些动辄沾惹美貌丫鬟的,陆文伦的品性堪称一流了。
即使如此,锦绣还是随时警惕自己,每当陆文伦到院子里来过夜,锦绣尽量保持距离。就算万不得已要近身伺候,也绝对认真严肃的做了改做的事情。
她自知容貌出众,极易惹来主子们的侧目,因此更是保持了一万分的小心。对着陆文伦的时候,尽量笑不露齿,连个灿烂的笑容都不会有。
事实证明,锦绣做的还算成功。陆文伦对她颇为欣赏,可是绝不会涉及到男女之私。
没曾想,巧珍一来,便在无意中犯了沈氏最为忌讳之事。
说来,也不能完全怪巧珍。
巧珍在京城一直伺候老夫人,压根没有近身伺候过男主子。在她看来,陆文伦是陆府最高的主子,就该好好的伺候才是。本意是想讨好陆文伦和沈氏,以便更快更好更安稳的立足,哪里能想的这些弯弯绕绕?
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不了解沈氏的脾气之故。
锦绣当然不会去提醒她,她径自低头伺候沈氏,看也不看对面笑容满面楚楚动人的巧珍一眼。
陆文伦兴致极高,居然将那一壶酒都喝完了。
沈氏自然不会将那些许不快放在脸上,笑着说道:“老爷,吃完饭早些梳洗休息吧!那些没写完的名帖就明日再写好了。”
陆文伦稍一思忖,便摇了摇头:“明天再写只怕就迟了,还是今天晚上写完吧!”
沈氏笑着说道:“那好,妾身今晚就陪着老爷一起,正好妾身也要看看这两个月府里的账目呢!”
夫妻两个难得的坐在一起,一个低头写请帖,另一个认真看账本,别有一番静谧和安详。
锦绣泡了陆文伦惯爱喝的碧螺春,正待端过去,就见巧珍笑吟吟的走了过来:“锦绣,给我来吧!”
锦绣微笑着将茶盘递了过去,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巧珍轻巧的走到陆文伦的身边,温软的唤了声:“老爷,请用茶!”
那声音极其娇媚温柔,陆文伦抬头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接过了茶杯,啜饮了几口,才复又动手写了起来。
沈氏看似不动声色,其实早把这一切都扫进了眼底,微不可见的拧了眉头。然后迅速的恢复了平静,继续将注意力放到了账本上。
待陆文伦忙完了请帖的事情,已过了子时。
锦绣和巧珍两个分别伺候了主子漱洗更衣。
巧珍竭力想表现,本想留下来值夜。却听到沈氏点名留了锦绣值夜,微微一愣之后,有些不甘心的瞄了锦绣一眼,才回了屋子去休息。
一等丫鬟的屋子离主子们的屋子是最近的,巧珍住了当年如梦留下来的空房间,倒也不用多收拾,稍微打扫一些就能住人了。
锦绣多日未曾值夜,今日晚上分外的小心留意。一夜只睡了两三个时辰。
到了第二天早上,巧珍早早的来接班,锦绣索性吃了早饭便回了屋子补眠了一会儿。反正沈氏身边不缺人伺候,她就把表现的机会让给巧珍好了。
朱嬷嬷一五一十的将这两个月来府里的琐事汇报给沈氏知晓:“……姨娘们每个月的用度比前些个时候多了一些,尤其是五姨娘,光是新衣就制了五套,还是喊了最出名的绣庄上门定制的……”
沈氏一不在,姨娘们的手脚又大了起来,反正又没人敢真正拦着。朱嬷嬷也只能将这些事情都记了下来,待沈氏回来再来狠狠告上一状。
接下来,就是四姨娘借着给三少爷的名头买了不少的东西。还有,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等等等等。
沈氏听的头痛,摆摆手说道:“若是银钱上面的事情,日后慢慢再说。”总之,用都用了,还能让各人再还回来不成?
朱嬷嬷点了点头,不再多说,转而又汇报起了府里丫鬟婆子家丁们的表现情况。
中间,却是提到了方婆子的名字。
沈氏留意听了起来:“……自打被夫人罚了过后,她倒是老实的多了。每日里采买的东西都是亲自过目,还一一过秤。账目再没有混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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