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乌云遮挡住了所有的阳光、月光、星光,没关系,我们还有灯光。
——走下去
静静地享受着他臂弯里的温柔,天空没有一丝反抗,只是心里柔情漾起。
情不自禁地很想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但是她还是克制住了这股莫名的欲望。也许就像他说的,自己的心锁,可能已经被他撬开了,只是自己死死地抵住了那道心门,把他拒之门外,不愿意承认他所做的一切罢了。
“其实,是你不知道,你从一开始就改变了我。”纪云望着天上的阴霾,脸上的笑意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空看着他白皙的侧脸,不知道为何他突然这样的伤感:“什么?”
纪云幽幽道:“还记得刚刚进入圣景中学时候的我吗?”
天空闻言,在脑海里寻找记忆碎片,然后道:“在第一次校运会之前,说实话,我对你没有半分印象……除了开学的第一天,我去憩园小坐的时候,发现你妈妈在骂你诶,那时候,我以为你是一个懦弱的小男生呢。”
纪云一愣,旋即哂然一笑:“竟然被你看到了,不过如你所见。刚回国的时候,我确实很听我妈的话,生怕她再把我送到国外去。又因为之前在美国的经历,所以我内向得很不喜欢跟陌生人说话,导致校运会前,我在班级里面都是透明人一样的存在。那时候,我个子矮,又阴沉,没有谁会注意到我,也没有人会关心我。”
天空非常同意地点了点头:“没错,那时候的你,真的就好像不存在一样,呼吸着同一个教室的空气,但是你就好像空气一样。”
纪云伸出在天空肩膀上的那只手臂,然后用食指弹了一下天空的后脑勺:“调皮。”然后他又继续道:“直到校运会,班主任替我报名了短跑,因为在国外的我,为了不让别人小看我,我努力学习各种技能,包括了短跑,我能赢美国那些长手长脚的早熟家伙,我就能赢中国人。”
“怎么这话听着这么别扭呢?好像中国人短跑不行似的。”
“你敢说不是?”
“……”天空无话可以应对:“好吧,你继续。”
“后来在比赛那天,我不是迟到了吗?因为我妈妈给我送补汤来了,生怕我比赛中出了什么纰漏,虽然我很不情愿,但还是喝了,所以导致差点迟到。等我站上跑道的时候,好像全世界都在责怪我迟到,但是只有你不一样……”纪云深深地看了天空一样。
“我怎么了?”天空实在是不记得那时候她做了什么事情了。
“你没做什么,只是本来你要跑向终点的脚步突然停住了,回过头来对我笑了,并且说了加油。”纪云笑呵呵道。
“啥?就这样?就这样我就勾走了一个帅哥的心?”天空不要脸地叫道。
纪云用肩膀卡了卡天空的脖子,笑道:“不然你还想怎样?那是我来圣景中学后,接受到的第一个笑容,而且还是你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疼,放开你的臭手。”天空掰开了纪云的手道:“那然后呢?就因为这样一个笑容就把你改变了啊?”
“那倒不是。”纪云皱了皱眉头道:“只是因为那时候,我发现了,你喜欢牧风,连你自己都没有发现,可是我却发现了。因为我很少和别人说话,从你对我笑了以后,我的所有目光都在你身上,不断地注意着你的行为,那样羞涩,不是喜欢着牧风是什么?”
“是啦是啦!你小声点!别让别人听见了!”天空四处看了一下才说:“继续继续。”
“然后……我就喜欢上你了啊,还认你做了姐姐。”纪云抓了抓脑袋:“为了比牧风更优秀,我尝试去把自己优秀的东西放得更大,并且尝试融入你的生活。以前的我,不喜欢跟别人交流,可是现在我被你改变了,我会跟你一样,同他们交流,同他们开玩笑,所以现在的我这么受欢迎,都是因为你。”
“自恋又肉麻。”天空白了一眼纪云,但心里却是暖暖的,原来她在不经意间改变了一个人,将一个不被重视的小男孩,改变成了一个会发光发热的太阳。
就算他深深地明白,自己的目光不会放在他身上,可是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着自己。终于在不懈努力下,得以打开心锁,让自己的目光,偶尔也可以放到他的身上。
未来呢,会怎样?
天空看着漫天的阴霾,突然明白了,就算再阴霾的天空,总还是会有光亮,让你继续走下去。
梦想和目标,本身就是一道光,一座灯塔,只要还拥有着,就看得见道路。
既然无法放弃牧风,也无法接受甚至是放弃纪云,目前她的情况,就是顺其自然,时间自然会将所有的答案呈现。
这一年,不禁纪云成熟了不少,就连自己也一样。
爱情,使人苍老。
或许,未来的我,还是会为牧风而难过,但终究是自己的选择。到时候,或喜或悲,都是命运使然。
“你可以选择继续喜欢牧风,但总之,我还是会继续喜欢你。除非你未来真的嫁给他了,不然你就得履行长辈的承诺,是我的媳妇。”纪云静静道。
“都跟你说了,那东西不能当真!”天空笑了一下,推着纪云,挥起拳头就要揍他。
一声凄厉的吼声从旁侧传来:“你们在干什么!搂搂抱抱的!”
天空和纪云抬头一看,正好看到旁边不远的台阶上,施遵义一张涨得通红的脸,看起来愤怒不已。
糟了!天空心中叫道。
施渣义肯定要发飙的。
果然,施遵义像老虎一样冲过来,吓得纪云三步两步跳下了观众席。
“你站住,我要杀了你!”
“站住,王八蛋!”
“我靠,你们两个能不能不闹了?累不累啊?”天空在一旁看着两个在操场上狂奔的身影,简直是无奈了:“快停下来去吃饭了!妈的晚上还去不去道馆啊!再追下去,天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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