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杨大龙见我望着他,面露难色,朝我走了过来,“三弟,这事恐怕有点难搞!”
我哦了一声也不好再继续说,就准备强行冲出去,他那些亲戚刷的一下,整了一些锄头、耙子,朝我这边凑了过来。
看那架势,他们这是打算活生生弄死我。
那杨大龙急了,拦在我身前,“三伯,你们想清楚点,俺三弟怎么可能害安子。”
“不是他,还能是谁害死俺家安子,俺活了五十多年了,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死法,自从那小王八蛋来了,就出现这怪事了。”那三伯挥了挥手中锄头。
“三伯,你听俺说!”杨大龙一把抓住那锄头。
“大龙,俺们可是自家人,你手胳膊怎么往外拐了,再这样,俺们连你一起打了。”那三伯估计是气急了,说这话的时候,脖子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边上那妇人打了一个眼色,哐当一声,我只觉得肩膀一疼。
我本来身上就有伤,被他这么一打,差点摔了下去,好在那杨大龙来了我一把,“三弟,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也没说话,主要是手腕处那股骚扰感传了过来,我忍不住在衣襟上蹭了蹭。
就在这时,那游天鸣忽然跃了过来,还真别说,这家伙的身份当真不是盖得,以我看来,他的身手与结巴有得一拼,因为,他过来时,是从那些人头上跃过来的。
一般人绝对没这弹跳力。
“谁敢动九哥!”游天鸣走到我边上,护在我左边,摆出一副进攻的姿态。
他这一招唬住了不少人,就连那三伯也忍不住朝后退了几步,但依旧没退出,死死地围着我们。
“死胖子,你还睡,再不过来,你九哥要被人打死了。”你杨大龙忽然吼了一声。
“谁,谁敢打我九哥!”
我看不到郭胖子人,只听到他声音传了过来。
大概过了三四秒的样子,那郭胖子跟陈天男冲了过来,几个人死死地护住我,特别是郭胖子那体形,往那一站,气场很足,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感觉。
看着这一幕,我心里有股暖意在流淌,坦诚说,我身手很烂,特别差,别说一打几,就连一打一都有些吃力,多少次遇到这种打架的问题,我永远是被保护的对象。
我曾问过结巴一个问题,我问他为什么总是保护我。
结巴说,每个人活在世上的作用不一样,九哥是为死者而活着,而我是为了保护九哥而活。
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那杨大龙拉了我一下,“三弟,你有啥打算?”
我直接说:“先冲出去,我必须去趟坟场!”
“好,今天俺豁出去了。”
“九哥,今天胖爷就是你的护盾。”
“九哥,我护着你!”
“九哥,你身子不行,我背你冲出去,胖子,你跟天男看着点!”
他们几人一人说了几句,紧接着,游天鸣一把抓住我手臂,不待我反应过来,他已经背起我了,而郭胖子、陈天男、杨大龙则护在左、右、后三个方位。
“兄弟们,今天谁敢第一个挡咱们,咱们就逮着那一个人揍。”那游天鸣吼了一声,开始缓缓朝前面移了过来。
在他后背上,我有一种错觉,这家伙应该经常打架,这种话也说的出来,说啥第一个挡我们,这明显就是警告那些人,谁敢第一个动,等会拳头会悉数落在那人身上。
杨大龙那些亲戚好似也听出这话的意思,一个个开始朝后面退了过去,愣是没一个人敢上前。
就这样的,我们缓缓退到门口的位置,陡然,那三伯举起手中的锄头朝我砸了过来,他这次是瞄准我脑门心。
看他意思是打算一锄头敲死我。
眼瞧那锄头就要落下来了,郭胖子抬手一抓,正好抓住锄头,只听到咔嚓一声,应该是手骨断了。
“胖子!”我喊了一声。
“九…九哥,我没事!”那郭胖子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肉颤了一下。
随着这锄头下来,围着我们的那些人像疯了一样涌了过来,锄头、耙子举起来就朝我们身上砸了过来。
我当时也是急了,猛喊:“胖子,天鸣,天男,你们跑啊,别管我!”
“九哥,你在,我在!”那郭胖子怒喊一声,猛地朝人群中冲了过来,紧接着陈天男也冲了过去。
“天鸣,放下我,领着他们跑!”我急了,四肢开始挣扎起来。
那游天鸣死死地敷住我后背,也不说话,闷着头朝前面冲了过去,遇着冲过来的人,他抬腿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他腿力好似挺好,一脚踹过去,那人立马趴了下去。
至于杨大龙,或许是亲戚的缘故,他并没有动手,双手一直死死地护在我身边,嘴里一直喊着,“三伯,俺三弟不可能害安子。”
当时的情况特别混乱,哪里有人会听他的。
很快,我们几个人冲到村子中间,令我绝望的是,这杨家村的村民特别团结,一听安子被我害死了,无论妇孺还是老人,小孩,一个个举着锄头、扫把,还有几个中年男子拿着菜刀,就朝我们追了过来。
他们一边在后面追着,一边喊:“乡亲们,死人啦,杀人凶手要逃啦,大家快来帮忙!”
渐渐地,追我们的人越来越多,我大致上瞥了一眼,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估计有上百号人,其喊声更是不绝于耳。
“九哥,这群刁民,我特么也是醉了,一点也不讲道理!”那郭胖子垂着手,啐了一口。
“是啊,大龙,你这些亲戚是不是有病啊?”那陈天男一边跑着,一边骂了一句。
“兄弟们,俺哪能知道啊,他们平常虽说尖酸刻薄了一点,但也还算讲道理,哪里晓得,这次像疯了一样。”那杨大龙一脸委屈的回了一句。
“行了,别墨迹了,赶紧跑,要是让他们追上,咱们几人都得交待在这。”游天鸣催了一句,脚下跑得更快。
我听着他们的话,愣了好长一会儿,这事转变的是有点快,特别是三伯的反应,甚至可以说,他在一瞬间就认定是我害死他儿子。
这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劲,一般人死了儿子,第一反应该查清死因,有些泼一点的,干脆直接找医生闹去了,毕竟,安子去过医院。
而三伯的反应,完全是相反的,他并没有找医院,而是将尸体拉回乡下。
等等,拉回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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