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存义从腰包里拿出一张折叠过了的纸,铺开递给了刘长安。
字体娟秀,蝇头小楷,这年头能够认认真真,工工整整地写这么多字,而不是打印出来的长文,实属难得。
可是不像是高存义的字体,这笔触走向和用力方式,更像是女孩子的手笔,于是刘长安看了看高存义。
“我女朋友帮忙写的计划书。”高存义解释道。
“你有女朋友啊?”
“那次来你这里,我回去骑了个单车,溅了她一身水,当时我说要赔她洗衣费,她没要。后来我住院的时候,没有想到她是那家医院的护士……”高存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缘份啊。”刘长安点了点头。
“说起来还都是靠你。”
“靠我把你打伤躺进医院?”
高存义笑了起来,点了点头。
憨憨。
刘长安看完计划书,核心类内容就是,高存义是蒲寿庚的徒弟,这一点不是说武馆解散,蒲寿庚失踪,就能抹掉的标签。
现在蒲寿庚的名声扫地,马本伟直播刘长安踢馆,网络主流的舆论自然是把蒲寿庚当成丑角议论和作弄,各种鬼畜恶搞视频很多。
高存义要重新在湘南武术圈里立足,开办武馆,舆论的负面效应很大,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他能够请到刘长安入馆担任教练,顾问,甚至只要挂个名,都能够事半功倍扫除高存义身上“蒲寿庚”标签带来的负面影响。
否则别人一说起来,武馆馆主是那个被高中生踢馆了的蒲寿庚的徒弟,谁还来高存义的武馆?
“行吧,我挂个名。至于这薪水吧,就不用了,我们以前的规矩,只是挂名,讲究点的武师不收月俸,你只要逢年过节拿点鸡鸭鱼肉时令水果就行了。”刘长安点了点头,“当然,这样挂名的武师,武馆遇着什么事了,也不会出头,遇到踢馆的硬茬子,也没有出头的义务,你得自己摆平。”
“你只挂名没有问题,不过月俸还是要拿的,要不我还是给你干股吧?”高存义高兴地说道,他没有想到刘长安这么好说话,和原来三顾梧桐树请他出手时截然不同,看来果然是当初要办的事情就不应该和他提,这样的人是很有原则的,不会答应的怎么都不会答应,愿意帮忙的也不用多和他啰嗦。
“我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刘长安把计划书递了回去。
高存义不敢多废话了,眼前这人坐在梧桐树下,气度非凡,本就有一股宗师之势,否则哪能明知道他年纪,高存义还一口一个“刘兄”。
“饭也不用你请,回去吧,需要拍海报啥的宣传资料,你提前和我打声招呼。”刘长安觉得自己还挺上镜的,每次直播都有人夸他帅。
“那好,谢谢你了。”高存义也不废话,拱了拱手走了。
刘长安看着高存义离开,站起来就准备去做午饭了,低头看了上官澹澹一眼。
上官澹澹也看了刘长安一眼,摇了摇头,红薯刮片还没吃完,不能干活不能说话。
刘长安就自己上楼了,在厨房来先把米饭煮了,过了一会儿,摆脱了红薯刮片控制的上官澹澹来到了厨房外,站在门框旁边看着刘长安忙活。
刘长安回头看她一眼,上官澹澹就把身子缩回去了一点点。
“帮我把菜摘了。”刘长安不再用眼神询问她愿不愿意来帮忙做午饭了,直接提出了要求。
“我不会啊。”上官澹澹还是同样的理由,而且用眼神表示拒绝学习。
“那你帮我烧水。”刘长安找了个她不能说她不会的事情给她做,她要是不会烧水,她每天用来泡泡腾片的热水哪里来的?
上官澹澹看了看厨房里的设备,还有那个巨大的烧水壶,比上官澹澹自己用的烧水壶大太多了,不禁有些抗拒地摇了摇头,在胸前张开双手抱了抱,看了一眼怀抱的直径,又缩小一点点给刘长安看,“我只会烧这么大的壶。”
“大壶小壶烧水有什么区别?”刘长安难以理解。
“大壶我提不动啊!”上官澹澹指了指自己细细的胳膊,“而且大壶看上去就很危险,等会儿它爆炸了怎么办?”
“你能跳到树上去,然后一个大水壶你却提不动?”刘长安有时候敷衍人也懒得找比较靠谱的理由,所以特别能够感觉到她这敷衍人的理由太假了。
上官澹澹点了点头,身子都缩在门外了,只剩下小半张脸露出来看着刘长安,有些生气地说道,“而且如果你坚持想要我干活的话,朕就会感觉很心烦,就要去休息了,也许要后天才会出来了。”
“你身上那么多钱,然后你能忍着一直到后天才出来打牌?”刘长安不信。
“我先这么说说吧。”上官澹澹想了想,为什么要质疑她?真是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听着她的意思就好了,最烦总有人找问题来质疑她的说法。
刘长安懒得说话了,有那功夫请她干活,自己随便动手都干完了。
看到刘长安似乎不会让她干活了,上官澹澹便走进了厨房,扭了扭好像和楼下不大一样的水龙头,打开水表看了三分钟,又把榨汁机上的每个按钮都按了按,然后给刘长安提建议,“你为什么不用烧煤球的小火炉子,我听说液化气很危险,它会爆炸,还会让人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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