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崇均的车辆很快就离开了视线, 程季安看着,莫名有些恍神。在一起时能感觉他是生动而可触摸的,可是一旦离开,一切却又变得那么不真实。
回到屋内,一切都变得安静, 除了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再没了其他声响。除了她自己, 也再没有另一个人存在。曾经觉得拥挤的房间似乎变得空旷,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是还是留下痕迹的,阳台上他的衬衫还晾着,桌上还放着他做得菜。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乌云被拨开,似乎还露出了些许阳光。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
程季安看了看天气, 又看了看地上的积水, 觉得下午应该可以去上班了。
米饭已经煮好,菜也已经加热, 端上桌,便要开始吃起来。只是这样的饭菜对她一个人来说太过丰盛, 无端的便又想起昨天与他一起吃饭的样子。
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开会, 应该还来不及吃饭。
正想着, 手机却传来动静,却是纪崇均发来了消息。
“在做什么?”
程季安不知道他问这做什么, 只如实回道:“在吃饭, 准备一会儿去上班。”
接着也问了一句:“你呢?”
“在开会。”那边很快又回来。
程季安看着这三个字, 不自禁的就露出了笑容。
随即又道:“那你开会。”
“嗯。”
对方没再回复,程季安却看了好一会儿才又按掉了屏幕。
……
纪氏集团,会议桌前,纪崇均看着屏幕上的几行字,嘴角也溢出了一丝笑容。
边上董事无意瞥见,却是吓得一惊,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滚下了桌。
……
十二点半,天气放晴,阳光从云层中洒落,街上的人多了起来,程季安也推着车出了门。
一路上,水洼四处,满地狼藉,甚至好几家的招牌都被风刮落下来。程季安见着,不由担心起博物院里的情况。
到了博物院一看,大门已经开了,但冷冷清清,没什么参观者,只有两个保安清理着门前的落叶,边上还站着一个汪院长,也不闲着,正拿拖把拖着阶梯上的积水。
见到她来,还很意外,又热情的打了招呼。
程季安也笑着回应,后又骑着车去了后院。
门卫也在打扫着卫生,程季安将车推进车棚,知道现在还没几个人过来。稀稀拉拉就停了几辆车,还都东倒西歪,车身也都被雨淋湿了,显然是周五就已经停在这了。
程季安将车子一辆辆扶起又推好,这才往办公区走去。一路上却是心惊,狂风暴雨将往日美好安宁的后院破坏的淋漓尽致。
青砖路上皆是浸烂着的落叶,原本挂满枝头的果子也全被抽落在了地上,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一些枝桠甚至都被尽数折断。花草也是遭殃,一大片一大片的耷拉着,再没了往日的生机。再往前,漆器部衡老师先前搭得葡萄架更是整块塌了下来。
倒也遇到了保洁阿姨,却都在卷着衣袖打扫着,分外忙碌。
彼此招呼了一声后,程季安又走到书画部打开了办公室的门,检查了一番,松了口气,门关着,窗户也没被吹开,一切安然无恙。所有的东西都在库房存着,暂时也做不了什么工作,程季安想着,便也扎起头发拿着扫帚去外边帮忙打扫起来。
后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现在这情况,却是靠几个阿姨花一下午的时间收拾不完的。
地上的落叶要扫开,廊下的竹椅要擦干,倒着的晾物架也要扶起来,程季安一点一点做着,尽力将书画部的院子收拾回原来。
相继也有老师过来上班,同样的,也是打了几声招呼后,就各自在自己的院子里收拾起来。
“诶,程安安你也过来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院门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程季安正扶着一个晾物架,一回头,便看到占铭站在外面,往后仰着,一副正巧经过又不小心看到她的样子。
见她扶着晾物架有点吃力,又赶紧从口袋中抽出手快步过来替她扶起,“我来。”
他人高,力气又大,一下就将架子扶了起来。
程季安这才转过身答道:“嗯,我看雨停了就过来了,你怎么也来了?”
占铭也转过身来,“我上午雨小那阵就绕道过来了,下那么大的雨,还打雷闪电的,实在不放心。”说话间,他的胳膊搭着架子上的横杠,整个人斜倚在了上面。
他的身上依然穿着白大褂,本是翩翩少年,却又被带上了些隽秀与儒雅。
程季安听着笑了笑,总觉得占铭一点都不像这个年纪的人,认真负责,爱岗敬业,简直就跟汪院长一样。他也确实不像年轻人,有谁跟他一样有事没事就穿着白大褂,手插着口袋走来走去。
占铭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却也笑道:“你不也跟我一样么,我刚一路过来看到的都是年纪大的老师,这么年轻的你还是独一个。”
“你就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了?”程季安听他这么说,笑着反驳道。
“那当然,我是谁啊,你那点心思怎么能瞒得过我。”占铭却更加嘚瑟。
程季安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占铭也跟着笑,眼神却又落在她弯着的红唇上。
“呀,小程和小占在说话呢。”边上又传来响声,却是隔壁瓷器部的朱老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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