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挚出浴室的时候陈再没醒,站在床边亲他的时候没醒,可偏偏顾挚一上床,陈再就惊醒了,心里直哆嗦,连带脊背都在发抖。
顾挚上床关灯,望着陈再略有些削瘦的背影,手一把搭在他肩头,陈再一颤,手脚僵硬。
要动手了!金主要潜我了!
顾挚一动手就知道他没睡,不动神色的靠他又近了些,浅浅的呼吸落在陈再耳畔,陈再似乎还能闻到顾挚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陈再心里其实很清楚,他作为一个十八线的小艺人,能得到顾先生垂怜,把这么重要的角色给自己,已经是格外恩宠了,顾先生肯定也希望自己能聪明些,识趣些,老老实实的把衣服脱了,任君采撷,或者更识趣一点,直接替顾先生服务。
该来的总会来。
一想到这个,陈再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缓缓转过身来,一双大眼睛在黑夜里直勾勾的盯着顾挚,四目相对。
顾挚就知道他没睡,抬手摸着他后脑,“怎么?睡不着?”
陈再什么话也没说,手肘撑起身子,掀开被子,笨手笨脚的跨坐在顾先生腰间。
夜色太黑,陈再是看不见顾先生的脸色,如果看见了,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主动撩拨。
陈再紧张的咽了口口水,主动去撩顾先生的上衣,倏然,被一只有力的手紧紧擒住手腕。
“你干什么?”顾先生声音有些喑哑。
陈再一再告诉自己别紧张,面容僵硬地冲他笑笑,声音直发抖,“顾先生,我……我来伺候您。”
顾先生沉沉呼吸,一字一句几近是咬牙切齿道:“伺候我?”
陈再还沉浸在他的紧张之中,丝毫没听出顾先生话里的语气,“顾先生给我男二角色,捧我,身为顾先生的艺人,报答顾先生,应该的。”
“报答?怎么报答?”
陈再被问得面红耳赤,说话磕磕盼盼,“嗯……顾先生,您、不用您,您躺着就好,我会好好服务您的。”
说完这话,陈再□□有些不安的蹭了蹭。
顾先生轻声嘶了一声,真想把陈再揪起来好好教训一顿。
可事实是,他也这么做了。
一个翻身就将陈再按在身下,一手轻松摁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揪着他的耳朵,逼问道:“谁教你的?嗯?”
陈再耳朵火烧火燎的疼,皱着眉头呼天抢地,“啊啊啊疼疼……轻点轻点,没别人教我,我就是想报答顾先生。”
顾挚听了这话怒了,拧着他耳朵绕了个弯,“好的不学,尽学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报答?是不是有人对你稍稍好一点,你就想这么报答人家?”
“不,不是的,”陈再面红耳赤身细如蚊,将脸埋进枕头里,“我就是想报答顾先生而已。”
大腿,抱一条就够了。
显然,这话很大程度上再次取悦了顾挚,手上的力道小了些,可还是不放手,“以后还干吗?”
陈再耐不住疼,眼泪直接飙了出来,扭过头来看着他,“不不不,我不这么干了,疼疼疼!”
顾挚看他瞬间想到了前世攀在他身上的可怜的小模样,不由得松了手,想把人抱怀里吧,偏偏还不是时候,只得硬着语气继续教训道:“小崽子,下次再干这事,耳朵给你拧成麻花,听到了吗?”
陈再捂着耳朵,小声嘀咕了一句暴力狂。
顾挚一听,怒了,将人又摁在床上啪啪在他屁股上甩了两巴掌。
“嘀咕什么?”
钝痛传来,陈再猝不及防叫了两声。
“没什么没什么!”顾先生有暴力倾向!他哪里敢继续顶嘴。
看陈再垂着头老实的模样,顾挚伸手揉了一把。
陈再才不让他揉,自己揉着屁股蹭到了床边,小心翼翼看着顾先生,“大不了我以后不这么做了,你不许再打我。”
“做这种事,不该打吗?下次再敢,还打!过来!睡觉!”
陈再不敢也不想过去,顾挚不管他,一手将人捞了过来,“大半夜的不睡觉尽折腾。”
陈再撇撇嘴,实在委屈。
他哪里知道顾挚是这样子的金主。
陈再脊背紧贴着顾挚的胸膛,顾挚看着他耳尖,伸手去摸,似乎还能感受到耳尖上细小的绒毛,陈再有些痒,躲了躲。
“疼不疼?”
陈再委屈,“不疼。”
“别动,给你揉揉。”
陈再也不敢动,任由顾挚给他揉耳朵。
揉了好一会,顾挚这才依依不舍的松了手,“睡吧。”
陈再早就被顾挚伺候得昏昏欲睡了,听了这话没了顾忌,沉沉睡了过去。
直到陈再均匀的呼吸传来,顾挚这才伸手将人搂进怀里,亲昵的吻在他后脑头发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第二天一早,似乎所有人都没怎么睡好,不远千里风尘仆仆的顾先生神色萎靡,林文宣林影帝双眼通红,显然熬了一夜,蒋宴清眼皮下的黑眼圈遮都遮不住,唯独陈再,神采奕奕,换了装,只等action。
蒋宴清揉着眉心,疲惫的看着摄像机,顾挚坐在一旁看陈再演戏。
这场戏是陈再饰演的商云知晓了自己的身世,也知晓了当年的来龙去脉后坐在树上喝酒买醉的一幕。
这一幕是需要那个小演员配合的,陈再喝醉后与小时候的自己对话,要将自己内心纠结痛苦挣扎的情绪表露出来。
商云坐在树上喝酒,酒坛一坛接着一坛往下砸,直到醉醺醺的,商云这才醉眼朦胧的看着树下,那儿,似乎有个小孩子正仰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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