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衣物,要帮她穿起来,赵慕慈却捉住了他衣角。
Frank看着她,只见她虚虚的看着他:“不……不去医院……”
Frank再次抚上她额头,还是很热,于是对她讲:“不去怎么行?你生病了。”说完便要扶她起来穿衣。
赵慕慈不情愿起来,她抱了被子在怀里,缩成一团,呜呜咽咽哭起来:“我不去……不去医院……”
Frank大奇,似看奇景般看着她。眼前这个像小孩子般耍赖不肯去医院的人,还是他平日认识的Monica吗?Monica还是Monica,只是大人的外壳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一个生病难受哭泣又不肯去医院的小女孩。
Frank决心再努力一把,于是放缓语调:“不去医院你好不了啊。乖。”
说完自己也意外了。什么时候他对Monica可以用“乖”这样的字眼了?
怔了一会儿,还是去看她。赵慕慈额发散乱,遮住了眼。浑身蜷缩起来,抱着被子,背对着他,并不理会他。
Frank凑近:“去吧?”
赵慕慈愈发抱紧了被子,显然不情愿到了极点。
眼见如此,也不好勉强了。Frank起身想了想,对她说:“那你先在这里,我下去一趟,马上回来。”
不肯去医院,表面上是赵慕慈生病后耍小孩子脾气,实际上是因为,在她的记忆中,生病去医院,从来不是美好的回忆。小时候耳朵发炎,爸爸妈妈却在为琐事吵架,小慕慈捂着隐隐作痛的耳朵,听着他们的吵架声,越发觉得痛起来,连走一下路都觉得会震的痛。实在受不了了,缩在房间角落的床边,想要藏起来,一声声带着指责和攻击和话语却钻入耳中,令她更难受。
终于她忍不住哭了。她对走过来的妈妈讲,耳朵好痛,好难受。妈妈好歹恢复了神志,要爸爸带她去看病。去医院的路上爸爸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回来路上看着她,用略带责备的语气跟她说:“知道你怎么了吗?中耳炎!”
小慕慈听到爸爸责备的话,抬眼看到父亲严厉而责备的眼神,马上低下头不敢再看,捂着疼痛的耳朵,默默跟在父亲后面,心里既委屈又冰凉。
生病不是她情愿的,可爸爸在怪她的耳朵生了病。她多渴望爸爸问一问她疼不疼,对她讲些温暖安慰的话语,陪她度过这难熬的时刻。可是爸爸陷在跟妈妈的坏情绪里,并没有心情给到她这些。
迷迷糊糊之中,小时候的这场生病的记忆飘过脑海。于是生出这样的念头:“生病是不好的,去医院感觉不好,会被责怪。”所以Frank要送她去医院的时候,她非常抗拒。
Frank下楼去买了退烧药和酒精等回来,刷卡开门,房间一片漆黑。
插卡开灯,赵慕慈仍然躺在床上。额头发出了汗,头发粘在脸上,双目微闭,脸上是病态的红。
Frank扶她起来,让她靠着自己,一手扶着她肩膀,一手喂她吃药喝水。
赵慕慈头脑昏沉,眼前模糊,听到他说话,便张开嘴吞下药片。
Frank感觉到她身子软软的靠着自己,似若无骨,又毫无力气,就那样全然依赖的靠着他,令他觉得自己和平时也不一样了。此刻没有合伙人Frank,也没有六年级律师Monica,有的只是一个生病的女人,和一个照顾他的男人。
他闻到她身上的香气,是沐浴露的味道。桑蚕丝睡衣挂在身上,外面这一件松松垮垮,露出白皙的脖颈和一边的圆滑肩头。他从她一边的耳际这样打量着,渐渐头低了下来,轻轻的挨着她一侧的脸,去嗅她颈间的香气。
是温热馨香的感觉。香气在体温的烘托下愈发芬芳,令人沉醉。动作间挨到了她的脸,是跟额头的温度一样灼热。Frank回过神来,将她放在床上,起身去拿酒精。
赵慕慈吃了药,愈发昏沉。她感到眼前是一片刺眼的亮光,令她不能彻底入睡,想要醒过来,又觉得眼皮似有千斤重。迷糊之中,她感到一种熟悉的感觉在靠近自己,仿佛是沈浩言,又仿佛是肖远,又或者是某个她再熟悉不过的人,从背后靠近自己,在脖颈处贴近自己。
这个人身上的香水气息是她闻惯的。她几乎就可以叫出他的名字,她几乎就可以记起他的面容。可她此刻却陷在一种熟悉的朦胧和模糊之中,安心又好奇的感受着他将她放平在床上。
额头是清凉的感觉,从一点开始,渐渐蔓延到整个额头。接着是脸上,从一边脸开始,涂满之后到另一边脸,于是整张脸都涂满了清凉。清凉缓解了烧热,使她好受了许多。
然后是脖颈。一点一点的涂满,细心而缓慢。从脖颈处往下,一直涂到胸前衣服上方处。赵慕慈心里舒坦,只希望这清凉一直向下,好让她凉快下来。
两只手心也涂满了清凉,蜿蜒往上,穿过宽大衣袖,一直涂抹到肩头。
脚心也被涂抹了。从脚趾,到脚背,到脚踝,到小腿,到膝盖。清凉消失了,赵慕慈期待着,希望能多一些。
Frank 停下来,看着眼前的景色。赵慕慈肌肤雪白,身材妙曼,隐在藕荷色的睡衣中;双目紧闭,毫无戒备,就这样呈现在他面前。Frank自认并非什么正人君子或柳下惠,面对如此生香活色可以波澜不惊。此刻,他犹犹豫豫,天人交战,考虑的不过是,要不要掀起这薄薄底裙,帮她将全身一并擦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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