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慕慈不由得失笑。这人到底有完没完?都分手了还在纠结这个。正好笑间,她忽然意识到,也许他是想弄清楚在两人关系存续期间自己有没有给他带绿帽。她不由得看向肖远,发现他双眼微红,但眼神却坚持而执着,仿佛一定要知道答案一般。她不由得有点上气,心想这人怎么一点都没变,疑神疑鬼,捕风捉影,不相信人。
其实肖远之所以如此执着这个问题,有着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想法和动机。他当然不希望听到赵慕慈在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又跟顾立泽有暧昧和瓜葛,但另一方面,如果事情果真如他所担心的那样,或许他便可以借着愤怒和鄙夷,将自己记忆中那个尽善尽美、令人难忘的赵慕慈摧毁掉,从而可以忘掉她,往前迈一步。所以在这个问题的答案上,他实在是纠结的。既希望她不是真的,又希望它是真的。在这种拧巴的心理动机下,他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就变得愈发执着了。
赵慕慈答了:“根据我做律师的经验,一个人反复执着于一个问题的时候,他心里其实已经有答案了。一再发问只是在验证,或者在看被提问人的态度,或者只是无聊而已。所以这个问题,我之前已经回答过,这次的答案,也无非“同前”二字。换句话说,你觉得是怎样,那就是怎样。”
肖远:“不是那样的,你之前的回答……并没有解决我的疑惑嘛!”
赵慕慈:“是吗?那不好意思了。如果你现在还疑惑,我也爱莫能助。毕竟我们已经分手了。”
肖远:“慕慈,慕慕,你……你就当做好事行不行?你告诉我,告诉我真相,好不好?”
赵慕慈不禁有些上气了。这等问法,这等求法,实在是拿软刀子凌迟人。她待要发作,又怕自己失控,没得又跟他搅在一起。蓦地想起那一次在车里突如其来被顾立泽吻的事情,心里不由得突了一下。虽然是猝不及防始料未及,但站在肖远的角度,怎么看都像是有些亏欠。也许相爱的人之间也有第六感,虽然一方没有说,但另一方是感知得到的,所以他才这样执着的追问。想到这里,她将声音放柔了,看着他说道:“好,我告诉你。我没有对不起你。我一直都爱你,那时候,我愿意为你放弃整片森林,就守着你。可惜,咱们有缘无份。”
肖远不出声了,只柔软了目光瞧着她。赵慕慈轻叹了口气:“只是,人不能原地打转,总得往前走。再怎么遗憾,也都有期限。你有了你的归宿,我还要继续在人海中漂泊,孤身一人,茫茫无着。所以,咱们再道一次别,好吗?两下丢开,给彼此一条生路。”
肖远落下泪来:“慕慕,我心里痛,我不想……”
赵慕慈忍住泪花,看向别处:“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只要知道你过得好,我在别处也会开心的。我们两个,有这么一段,还是很好的。比起这街上的路人,又强了很多倍了。开心点。”
肖远禁不住伸出手抱住了她:“慕慕,我不想分手,不想离开你……我们……我……你快想个办法……我们在一起……好不好?好不好?”
听着他这些话,赵慕慈一开始沉醉其中,渐渐禁不住挣扎起来。肖远的怀抱还是那样的温暖那样熟悉的味道,可是她却莫名抗拒,像是奋力游向岸边的自己被溺水的人抱住了后腰一般。她挣扎的越厉害,肖远就抱她越紧,紧得她心中生出害怕和恐惧,几乎忍不住要叫出声来。
“真是不打不相识啊,肖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赵慕慈忽然觉得松快了。方才肖远抱得那样紧,她几乎要窒息了。抬眼看去,只见顾立泽一只手握着自己一只胳膊将自己拉在一侧,另一只手按在肖远肩头,显然是生生将他俩扯开了。不知为什么,她心中想到“棒打鸳鸯”四个字,再看看顾立泽似轻佻实凝重的侧颜和西装革履的穿戴,忽然感到一种滑稽想笑的冲动。不等她细想,肖远已经气血上涌,想也不想便挥拳打去。
顾立泽挥臂挡开,拉着赵慕慈退后几步,指着他:“别冲动。现在说清楚,你再动手,我不会还手,咱们派出所见。”
肖远本来就是冲动大于理智,听顾立泽这么一说登时清醒了。但他怎肯善罢甘休,只听他怒气冲冲的指着顾立泽:“有你什么事?你干什么的?走开!”
顾立泽:“不可能。”
肖远忍不住又冲上来想动手。顾立泽也上前一步,眼睛从下往上看着肖远,指着自己头:“来,往这儿打。别怂。”
赵慕慈忙上前抱住肖远抡起的胳膊:“有话好好说,冷静点,求你了!”
跟顾立泽相互蹬了半晌,肖远才恨恨放下拳头,忍不住指着顾立泽骂:“你有病吧?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回回上来插手,敢情现在小三儿都流行你这号了?”
顾立泽站直了身子,不恼不怒,微喜的面庞中露出一丝无所谓,开口应道:“我刚都看见了,人家明显不想被你抱,你仗着一身蛮力愣是不放手,那我当然要出手了。我们要尊重女性不是。”
肖远更气了:“有病吧你?我跟我女朋友抱你都要插手,要你管?你脑子出水了你?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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