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找我聊什么?”
张祥忠的表情变得警惕,看向龚墨的目光中带着审视。
龚墨瞧出了他眼中强烈的戒备,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张祥忠的方向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你想干嘛?!”
陌生男人的举动,显然触碰到了张祥忠本就紧张的神经,他的手臂不禁将门往回拉了一些,目光变得凶狠。
但龚墨只是微笑着看着他,轻声道:“别担心,我只是想问几个问题而已。”
一边说着,他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
手指相互摩擦、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下一刻,张祥忠警惕的眼神迷茫了一瞬间,眼神有些涣散,他微微眯了眯眼,似乎想集中自己的精神。
龚墨一直是笑着的,再次打了一个响指。
就见张祥忠迷茫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浑身紧绷的肌肉似乎也放松了些许。
“我们进屋坐下来,谈一谈。”
打出第三个响指,龚墨才发出了指令。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张祥忠现在却仿佛变了一个人。
只见他双眼空洞无神,动作僵硬麻木的让开了身体,然后缓缓地走到了沙发边,身体僵直地坐了下去。
龚墨长腿一迈,走进了屋内,顺手将大门关上。
当他在另外一边的沙发上坐下后,他才再次打了一个响指。
犹如木偶人一般的张祥忠,瞬间恍若回神一般,身体剧烈一抖,双眼重新聚焦有了神采。
他有些呆愣地看着面前的龚墨,他什么时候进来的?自己又是什么时候坐下的?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心中闪过一连串的疑问,但这些问题显然不会有人回答他。
“你到底是什么人?!”
张祥忠的额头上,肉眼可见的冒出了汗水,有一颗甚至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滴在了他的短裤上。
他嚯得一下站起来,凶狠的瞪向龚墨。
这个半夜突然造访的男人实在太诡异了,连他带着的那个小孩看起来也很诡异!
“我只是想与你谈一谈张远的事。”
龚墨抱起鹤珏,让他自己坐在旁边的位置上,一边不咸不淡的同张祥忠说话。
此时,他的态度已不如在门外时的那么客气了。
“张远?”
张翔忠身体一瞬间就变得僵硬,目光呆滞了刹那,立刻变得慌乱惊恐,下一刻又变得狠厉。
“谁是张远?我不认识这个人,你在说什么?”
“当然是你的儿子,你不会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识吧?”
龚墨笑着转头看他。
根据任务中心的核查,这个张祥忠目前是孤身一人住在这里,他和他的老婆已经离婚了好几年。
他的前妻现在带着女儿已经改嫁了。
整个房间里无处不充斥着一个邋遢的中年男人的生活状态。
到处都丢着不知到底有没有洗过的衣服,裤子,甚至还有袜子和内裤。
桌上放着几个碗,碗里有少量的变质的剩菜,还有一些烟头立在那些剩菜里面。
还好,比那个程阳要强。
龚墨心里暗暗想着,有些后悔刚刚坐了下来,也不知道这一块儿沙发上有没有什么脏东西?
“放屁,我什么时候有过儿子,你他妈不要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张先生,您是最清楚的。”
龚墨冷静甚至有些冷淡的看着情绪明显激动起来的张祥忠,他能瞧出这个男人眼神深处的恐惧和杀气。
“我想跟张先生了解一些事情,这件事已经花了我许多时间,我希望能尽早解决。”
“小兔崽子,你他妈到底在说什么?你们赶紧从我家滚出去!不然我就要报警了!”
张祥忠浓郁的双眉紧紧地拧在了一起,整个人显得阴鸷。
“这就不劳张先生了,大概十分钟以内警察就会上来的。”
“什么?你!”
张祥忠似乎愣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惊恐慌张,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下自家的大门,又转眼看向了窗外,似乎下一刻窗外会有警灯亮起。
“坐下吧,张先生,我现在想赶紧解决。”龚墨淡淡的说着,帮鹤珏理了理衣领,“小孩子正在长身体。不能熬夜。
他说完再次打了个响指,左手食指往对面的沙发上一指,张祥忠立刻坐了下来。
就仿佛身上有无数根丝线牵扯着他的动作,他不由自主的坐下,清晰地感受到了身体不受控制的滋味,眼神顿时变得惊恐!
“张远的已经找到了,我需要知道他的其他身体埋在哪里?”
龚墨又打了一个响指,张祥忠的眼神再次迷茫了一瞬间,立刻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什么。
但这一次,他抵抗的意识比刚刚要强烈很多。
只见他额头青筋冒起,似乎极力的克制着自己说话的冲动。
“张先生,我的时间很紧,希望你能谅解一下。”
话音刚落,龚墨又一次打起了响指。
张祥忠的身体剧烈的晃动了一下,不受控制得开始叙说,他的双眼满是惊恐、愤怒,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闭上嘴。
“他的四肢……埋在安远公园——的河边,就在……过桥右转……大约100m左右……旁边有一棵很高的梧桐树。
张祥忠的声音显得又干又硬,虽然低沉,却晓得声嘶力竭一般,似乎每说一个字,都要用尽身体的全部力气。
他说话的时候,身体不停地颤抖,冷汗转瞬间就将他的背心浸透。
他的双眼也开始变得血红,瞳孔剧烈地缩放,显示着他极度激动、慌乱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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