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反正她就是害怕。
作为一个床头灯,灯泡的瓦数大得吓人,足够将她的卧室照的通亮。
此时,房间一如往常那样的明亮,让她能够清楚的看到镜中的自己。
她从来没有认真地从镜中端详过自己,所以她也不清楚她的脸色是一直这么苍白,还是因为今天晚上的事让她精神不济,才变得这么苍白。
镜中的女人眉毛没怎么经过过多的修饰,仍保留原有的形状,充其量也不过是把周围那些看起来杂乱不堪的部分给剃掉了。
付莳萝抬起双手捏了捏脸颊,把颧骨的部分掐红,现在的脸色看起来才有点儿红润,可是配上周围仍然苍白的肌肤,倒显得成了病态的红。
镜中的女人嘴巴微微的张着,看起来一副痴呆的模样,目光也呆滞,眼睛一眨不眨,瞳孔没什么焦距的投在镜中。
瓜子脸并不大,下巴尖尖的,可是除此之外,也算不上什么美人。
付莳萝扯扯唇,估摸着也就算的上是中上或者中等之姿?
唯一让她高兴点儿的,是她的眼睛够大,不需要去做什么开眼角之类的手术。
鼻子有点儿小,并不算多么高挺。
下唇比上唇略长,这让她即使是闭着嘴面无表情,嘴角也有点儿往上弯,像是在微笑一样。
她出了一会儿神,便又皱起眉。
她长得不算特别好看,可是也不至于没有男人要吧?
可是马上,她又沮丧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那么为什么这些年来,她从来没有遇到一次追求?
她眼看着身边的好友被一个又一个的追走,订婚,即将结婚,甚至已经结婚,可是就是没有人多看她一眼。
付莳萝悲惨的扯着唇,即使是面无表情都带笑的嘴角,现在却悲哀的耷拉着。
她实在是不忍心再看镜中女人那张悲惨的脸了,再看下去,她会哭出来。
现在她的眼睛就已经湿润了,付莳萝眨眨眼,吸吸鼻子站起身,又躺回到床上,把自己埋进了枕头里。
即使如此,她仍然克制不住哭泣的渴望。
她莫名的觉得难过,以前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一直单身一人。
如果那些人惧怕付家,那为什么又会有那么多人因为付家而勉强娶她?
说到底,如果她没有这样的背景,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有人多看她一眼。
她不喜欢巩翔宇,可是她不得不承认,也许巩翔宇说得对。
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用,竟然连一点儿魅力都没有,难道以后就要孤独终老了?
付莳萝悲哀的开始不停的掉泪,一旦哭出来,将心里的苦闷宣泄出来,就再也止不住。
她越哭越凶,反正家里没有别人,索性大哭出声,“呜呜呜”的声音悲惨又难听。
付莳萝瞪着哭得水肿,连双眼皮都消失不见的泡泡眼,悲哀地发现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大眼也变得难看的要命。
她看了看表,才六点。
她忘了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哭累了就睡了。
也许是因为心里一直有事,所以今天早早的就醒了。
直到现在,她还是感觉胸口郁闷的发慌。
付莳萝洗了把脸,刻意把温度调到最低,可是冷水也没能让她的眼皮消肿。
她沮丧的放弃了拯救自己仿佛充了气的眼皮,估算着自己开车去许佑家会花多长时间。
她应该早点去的,这样就不会耽误许佑的时间,说不定他今天还有别的事要做。
所以付莳萝整理妥当,便拿着车钥匙下楼。
她连早餐都没吃,反正也是没胃口。
付莳萝小心翼翼的开车,如果可以,她甚至想要把车速稳定在二十迈上。
不过即使是现在的四十迈车速,依旧让她后面的车辆着急上火的不停地鸣笛。
每一辆车从她后面超过来的时候,司机都会转头看看是哪个二百五这么开车。
不过付莳萝不在乎,一开始可能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不过次数多了,她也就麻木了。
反正那些人跟她又没有关系,她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她现在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的保护许佑的车。
保护好这辆宝贝车,也就保住了自己的饭碗。
所以付莳萝专心致志的,渐渐地连喇叭声都听不到了。
一直到把车开进许佑所在的小区,她才算是放松了点儿。
一开始保安还把她拦下了,不过她报出了许佑的名字以及楼牌,保安又认得许佑的车,所以也就放行了。
即使不是第一次来,付莳萝还是免不了惊讶许佑会住在这么低调的地方。
小区的保全不错,环境以及各种硬件设施都很好,但是仍算不上顶尖的社区。
以许佑的身价,应该住在更昂贵的地方才是。
当付莳萝开着车慢慢的来到许佑的停车位时,她停下车,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总算是平安的把你送到了。”付莳萝拍拍方向盘,好像在对着一个生命体说话。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完成一件最最艰巨的任务,表情异常严肃的说:“好吧,现在……”
付莳萝吞了口口水:“就剩下把你安全的倒进去了!”
因为是周六的缘故,虽然现在已经八点半,可是小区里大部分的人都还在家里睡懒觉,车子一辆辆的安分的停在自己的位置上,让停车位看起来特别的拥挤。
许佑的停车位两旁,都停着车子。
付莳萝眨眨眼,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把车子完好的停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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