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除了那些有所图的不会离开,其他人肯定会要啊,出去玩还有收入,一天两千块,哪来这么好的事儿,正儿八经的躺着挣钱,就跟拆迁似的。有的家庭四五个人能搞十几万呢。只要去亲戚家玩段时间,妥妥的纯收入!留在这里还危险,江叔被砍头后,黄玄的符全卖光了。
我想去看看热闹,正好看哪些人宁可不要钱,也要留在这里冒险。比如我就不会要钱,而要赖在这里,因为积水潭底下是我能治好鳞甲病的唯一机会。
看来欧阳雄这次是玩真的了,并且充分说明了他另有所图,高声呐人类根本受不了,要么他压根不信张蓬师傅所言,什么女儿还活着之类的,为了打捞欧阳青青的尸体这样大动干戈也不太正常啊!
“大戏开场,咱们不要急,就看这些老东西准备怎么玩,看能不能跟着捡个漏。”张蓬叮嘱道,我点点头,我还能咋的,急也没屁用,只能看着啊,到时候要是真能搞死那大鱼,我再找机会下水。
下山的时候,我看到一辆黑色奥迪A4缓慢地开出当归村,江楚眉跟着走了,我站在那看了一会儿,居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网络流行语咋说的,心无挂念,便是晴天。
会议在村支部举办,孙总应该早就统计好各村的名单和银行卡号了,只找决定不走的人来开个确认会。如我所料,几乎所有人都选择离开了,就那么几个钉子户都在这开会。
熊家兄弟,黄家父子,二婶,当我看到江卫国也坐在那的时候,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家伙可是贪生怕死的鼠辈,怎么会不逃走呢?李秃子如果没死不会走我可以理解,毕竟熊家还在这呢。但江卫国是为了什么?
“江先生,你怎么说?”欧阳雄问我。
“我还是决定不走了。”我回道。
欧阳雄点点头,好像很欣慰“也是,毕竟那里是你的根,或许你比所有人都更想进入积水潭。之前让你单独下去,肯定不现实,不过要是我能搞定那条鱼,你可以跟着我们一起下水。”
我没有回答,就像张蓬说的那样,我得看他们怎么玩。
这时候熊九一瘸一拐地走进来,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盯着我看了半天,他脸上至少有两条刀疤,估计是在监狱里留下的。我还是没法把他的长相跟那晚的小丑联系起来,可能是当时光线不好,忙着搏命,没看清刀疤。看来这家伙不仅在监狱生存下来,还学会了高超的化妆术,不知是否也曾献出他苍老的菊花。
他走到黄方老头边上坐下来,拍着黄老头的肩膀说:“老黄,好久不见了。”
黄老头挪了挪屁股,都不看熊九一眼,不知是厌恶还是恐惧,想想儿时的玩伴变成现在这样,还是令人挺无语的,幸好我小时候孤身一人,不必有这种尴尬。黄老头拿着烟斗抽了好几口,屋子里一片死静,都在看着他们。
“老九,你出来的真快啊!”黄老头干笑道。
“怎么,想我死在里面吗?”熊九哈哈大笑道,声音沙哑,有点怪异,但气场十足。
黄老头不再接话,现场气氛紧张,二婶面无表情地磕着瓜子,不知道她心里此刻在盘算着什么,她大概早就知道当归村的人要走光,这就是她杀熊九的时机?她用什么杀,用瓜子壳喷人家一脸,然后扑上去咬死他吗?
“欧阳老板,你继续!”
欧阳雄点点头,“现在的情况是,我们明天会先让船直接开进积水潭,用高声呐对付那条鱼。”
“欧阳先生,如果里面不仅仅只是大鱼呢?”熊九问。
“熊老先生是知道些什么吗?”欧阳雄挺客气。他花了这么多钱和精力从海里搞条声呐船过来,万一没用,岂不是功亏一篑。
“我一个坐了半辈子牢的人,能知道什么,我连你到底想要干嘛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的面色不太好,重疾缠身,大限将至,或许你认为积水潭下面有能救你命的东西,但我告诉你,你可能会失望。”熊九干笑道,他脸上刀疤皱起来的时候,十分显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大恶人。
“熊先生想太多了,其实很简单,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女儿被冲进积水潭,不管是死是活,我都是要捞起来的,如果她妈妈知道自己的孩子在积水潭底,永世不得超生,恐怕我无法交代。”
欧阳雄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还在这里嘴硬,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提女儿还活着这一茬,毕竟说不通嘛,说捞尸虽然牵强,但至少合理,他钱多,人脉关系广,非要砸个把亿捞女儿尸体,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哈哈,你随意,但我呢,赞同你们下积水潭,不赞同取悬棺。”熊九说完拍着黄老头的肩膀,问道:“老黄,你赞成我的说法吗?”
“我一直都反对取悬棺。”黄老头头也不抬地说。他们刚才不对付,现在又站在同一条战线。
“莫非你们两位也是葬棺人?”欧阳雄突然发问。三只老狐狸斗法,我的精神非常集中,生怕跟不上思路。
“什么是葬棺人?”熊九问。
“多年前,我收藏了一本清朝的民间古迹,都是记载一些奇奇怪怪的民间异事,上面说葬棺人这个职业的规矩是非常严格的,相当于签了生死契约,终生绑定,不允许反悔。他们最怕取棺,只要棺材取了,葬棺人必定人首分离。所以你们两位坚决反对取棺,我不能不作此想。”欧阳雄说这话时死死盯着他们两个,这意思很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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